“不、是我的错,”佩玉忙道:“我不该当着师尊的面使这卑劣手段。”
只是知错是知错,后不后悔却是另外一回事。
怀柏道:“我不是因此事罚你,我是气你这般自损,就算只是一个小口子。”
她按了按额头,“你的错,我已处罚,我亦有错,所以此刻我任由你处置。”
“任由我处置?”佩玉往前一步,神采飞扬道:“师尊此言当真?”
怀柏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身子抵着雕花栏杆,身后是孤山万丈悬崖,渺渺云海。
“自、自然……你想怎样?”
佩玉笑起来,一改稚弱模样,眼底流转的光芒让怀柏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她偏着头轻笑,“劳烦师尊闭上眼睛。”
怀柏既放下了话,不好食言,便半坐在栏上,合上眼眸。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许久没有动静,她微微蹙眉,隐约有些不安,忽而一只炽热的手拂过她的耳垂,怀柏呼吸微乱,下意识往后躲,却忘了后面是万丈悬崖,身子忽然失力,她出於本能往前抓,双手搂住了佩玉的脖子。
佩玉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遮住怀柏的眼睛,笑着道:“师尊,别怕。”
她抱着怀柏,像抱住一束光,脸轻轻往前凑,最后吻上了怀柏,撬开她的唇齿,滚烫的气息交缠着,她渐渐用力,一点一点挑逗着,声势如一场迷离的春雨,温柔又不失浩大。
怀柏无法挣脱,半挂在佩玉身上,被她亲得气喘吁吁,浅浅的酥麻传至全身,她绷紧身子,一时迷迷糊糊,无瑕思考许多。
佩玉看见怀中人唇色殷红,轻轻喘着气,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笑声像惊雷般在怀柏耳畔炸起,她终於意识到如今是什么荒唐景象,身子挣了几下,喝道:“放开我,这简直是胡闹!”
“师尊不是说任由我处置吗?”佩玉在她耳垂上蜻蜓点水般抆了下,一阵酥麻像狂风骤雨席卷怀柏全身,她揽住佩玉,马上听她笑道:“师尊投怀送抱,我却之不恭。”
怀柏骂道:“却之不恭?你也知道恭敬这个词?”
小狼崽子终於现出锋利的獠牙,怀柏浑身滚烫,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好似一只被盯上的羊,除了感慨几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法动弹、不能反抗。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教育方法出了问题,明明在原书中,是一出上慈下孝的良缘,怎么就突然变成徒弟犯上的话本?
佩玉松开手,瞥见怀柏眼底朦胧的光芒,十分心动,俯身亲了上去,浅浅地在她眉眼吻着。
怀柏被她弄得又麻又痒,红着脸道:“你是狗看见了骨头吗?还要啃到什么时候?”
佩玉笑道:“我原是想轻轻吻一下,可是忍不住……”她蹭蹭怀柏的面颊,双手缠上她的腰,“师尊太香了。”
怀柏打了个哆嗦,脑海里出现了一根香喷喷的肉骨头,她咽了口口水,拉拉佩玉衣襟,“去山下吃骨头吗?”
正亲的十分动情的佩玉:“……”她艰难地开口:“你饿了吗?”
怀柏道:“不饿,但想吃。”
“……好,下山吧。”
·
她们二人御剑远去后,树荫里滚出来两道身影。
容寄白十分感慨:“小师妹的动作真是干脆,我还想指导她呢,我配吗?”她觉得很是惭愧,写了十多年话本,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秀到头皮发麻。
赵简一脸红成蒸熟的虾,低声道:“师妹这般以下犯上,强迫师尊,实在是不该……”
容寄白瞥向他,“这是情趣,师尊明明在欲绝还迎,你懂什么?”
赵简一有些心虚地反驳:“我、我怎会不懂?”
容寄白问:“你有道侣吗?”
赵简一:“……”
过了一会,赵简一想起一事,“我们来此处是听墙角吗?”
容寄白也记起来,大呼不妙,“赶紧去山下追人!我们是要传信让师妹去飞羽峰啊!”
赵简一拉住她,“等等,有螺。”他拿出水云螺,喊了几声,屋内传来几声震动,两人面面相觑,马上驱使偃甲追了过去。
忽然,一道白光从他们头顶掠过。
似流星曳尾,冷电穿云,它背负青天,御绝云气,来得无声无息,但偃甲却如惊涛骇浪中的小小孤舟,疯狂摇动起来,赵简一站了起来,勉强立直身,望向那一瞬即逝的光。
“奇怪,好像在哪见过?”
容寄白问:“师兄,你看清那是什么了吗?”
赵简一点点头,道:“一把剑。”他稍顿片刻,“绝世神兵。”
一剑飞星,贯绝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