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半月,多则半年之久,担惊受怕被虐待□□的经历使得走出地牢的女子们不敢独自住在房间,而是聚集在一楼。
除了她们,还有十几名姿色上乘的清稚少年,最大的也就十四五岁,被发现的时候犹如受惊的小兽,不敢见光,不敢大声说话。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客栈厢房,侍婢为昏睡榻上的幼女悉心包扎,也使得那些隐秘的伤口显於人前,昼景看得手背青筋毕露,低声呢喃:“还是幼崽啊……”这么可怜的人类幼崽。
“阿景,你说什么?”
“我说……”昼景眸光寒冽:“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世家主一怒,荆河城震荡!
两日之内,被连根拔除的青楼妓?院足足三座,官民勾结,牵连之人甚广,昼景斩荆河县令於鱼龙剑下,拟写奏章快马加鞭送往浔阳城。
事情很快得到解决,可被恶人毁去的人生又该怎么算?继续前往江南的路上,昼景无精打采,人心险恶,有时候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怜舟这回没再编织花绳,而是静静坐在车厢捧书而读。字看进眼里,看不进心里。她放下书卷,不再强求。
经此一事,她意外地发现身边人沉甸甸的心事,和比柳絮还柔软的一颗心。她轻声道:“阿景,世事纷杂,难过不完的。”
亲眼目睹了那样的事,难道怜舟不难过?她难过,她甚至比昼景还要惋惜心痛。心痛有用吗?没有。那些血淋淋的惨事不会击败她,只会更加坚定她不断进取变强的心念!
她弯了弯眉:“阿景很与众不同呀。与众不同的阿景景,笑一笑,我给你零嘴吃,可好?”
一粒蜜饯捏在少女指尖,昼景讶异地凑近看她,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挠人心坎的长睫。
颓靡扫去,她啧了声,赶在怜舟反应过来前叼走那粒蜜金桔,动作不够熟练以至不经意咬到温热窍细的指,她耳尖微红,右边的腮帮子略微鼓起,理直气壮:“不笑就没得吃么?”
第24章饮酒共酌
“当、当然不是。”怜舟脸颊腾起丝丝热,侧身不去看她,指尖酥酥麻麻的,脑海浮现的也是这人比女子还秀美柔和的脸庞。她真的好遗憾,阿景这样的美人,为何不是女孩子呢。
色令智昏,她摇摇头,理智回笼,一本正经地扭过头来,昼景被她看得微怔。
“阿景,虽说你我已交换玉石手帕,可你终究男儿身,你我……还是要避嫌。旁人以为我们是夫妻,是与不是你不清楚么?客栈那回姑且算作事出紧急,你护我也好,使坏心捉弄我也好,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