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阿景会成为九州年轻男女都想嫁的美男子。
无疾而终的一场暧?昧,在两人心中划下道不深不浅的刻痕。
暮色深沉,梳洗过后的昼景穿着银灰线锁边的单薄里衣,侧躺在床,背对着仍旧打地铺的少女,罕见的有了心事。
窗外一片漆黑,蝉鸣透过繁茂的枝叶喧嚣而来,内室亮着暗黄烛光,光透过外面的透明罩子,显得越发昏昏。
乖巧躺在被褥上的少女侧头隔着一段距离,视线穿过轻薄纱帐,落在某人动也不动的窍长身影。扪心自问,怜舟自己也想不明事情为何发展到如斯境地。
可被人真诚的喜欢,哪怕那喜欢的程度仅仅是一朵花的重量,也因了那人真诚无遮的赞美表白,委实惹人欢喜。
三分欢喜,三分忧愁。
“睡不着吗?”
昼景懒洋洋的声调传来:“你不也没睡?”
我不睡是因着心里乱糟糟的,你呢?
这话怜舟不敢问,在她看来,阿景肯说出那番话,不乏真心实意,是真心实意的表白,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尝尝鲜。
他这种人,最不适合尝鲜,一旦尝了,保不齐惹得女儿家牵肠挂肚,这辈子的念想都系在一人身。
而怜舟这样无趣的性子,更不适合被尝鲜。她喜欢从一而终,也向往永恒的爱恋,既不能长长久久,不如从未开始。
世家勳贵的爱慕,离她很远很远。
这中间隔着家族底蕴,隔着天壤之别,最知己好友可以,做恋人,怕有的是波折。怜舟志向高远,绝不肯为了一份虚无缥缈镜花水月的欢愉而贪图丧志。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达到她想去的地方,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能被情爱蒙蔽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念头梳理清,她再开口,声音多了分明的沉稳:“阿景,明日我们当真要按照计划吵一架么?”
这说的又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