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凑近她:“知道渊文公是个违逆礼法的女郎,你还崇拜她吗?”
说到正经事,怜舟收敛慌张,言辞笃定:“渊文公再是违逆礼法,可她创下了常人几辈子都创不下的丰功伟绩,除了喜欢一个注定得不到的女子,她的一生有何可指摘的呢?谁又能指摘她?”
“女子喜欢女子,你也不反感?”
“这话说来奇怪……”少女促狭地和她眨眼:“我又不是姜妃,有什么好反感的?”
她沉思片刻:“依我看,姜妃也不见得会反感。”
两人答疑解惑至深夜,被灌了一耳朵的秘闻,怜舟睡前还在想:渊文公爱得该有多累啊。
除去爹娘之间的生死缠绵,这是她第一次,去深思「爱」这个字眼。
渊文公爱得隐忍,还是爱呀。不然怎么去解释她屡次为了姜妃舍生忘死,屡次为了庶妹,公然和朝臣据理力争?那么温和的人,也有雷霆震怒的一面。
若非甘之如饴,哪能痴缠一生。
阿景讲的,她已经信了。
聪明地用一桩禁忌秘闻撬开了她内心对於爱情的好奇渴慕,此乃阳谋,当时不觉,现下冷静了,察觉了,心门已开。
再关上,难了。
她叹服昼景的心思精巧,唇角噙了一抹不自知的暖笑。是不是,有朝一日,她也可以幻想属於自己的爱情?
晚风轻柔,溜进少女香甜的美梦。
昼景掩好门,在月光与花色前停下脚步。
“花姨……”
妇人依着往常习惯细致分辨她的眉目,她笑了笑:“阿景看起来很开心。”
年轻俏美的家主扬了扬眉:“是呀,想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发现天地辽阔,鸟语花香。”
她没说是何心事,妇人眼神宠溺:“想明白了,那就放手去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