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拖着受伤的手臂,迈进人声鼎沸的酒楼。
霎时,四围皆静。
放纵着任凭醉意浮上眼眸的少女,下颌被人轻柔抬起,她倏地一惊,眼里刻着深深防备,如同受惊的小兽随时都能张开利爪,让轻慢她的人得到惨痛教训。
看起来软绵绵的,性子烈得很。
下颌被人捏在指间,怜舟厌烦蹙眉,直到那人一对笑眼映进她的眼帘,醉意摇晃,她轻声低喃:“阿……景?”
“是我。小醉鬼……”
羞意爬上脸颊,连同脖颈都没放过,醒过神来,怜舟含蓄侧头,避开这亲昵举动,放下酒盏:“我没醉……”
她酒量好着呢。
也没必要为此事买醉。
只是心乱如麻,想要借着清酒,平复内心沉沉浮浮的躁。
“我没醉……”她重复道。
神色端的清明,除却面上淡淡绯红、衣衫沾染微薄酒气,当真不像个醉酒的。
昼景居高临下看她,眉眼弯弯:“是,没醉。舟舟不是矫情地要用杯中物释怀的姑娘。”
她认识的舟舟,怯弱而勇敢,柔软也刚强,是用理智来行事的人。一步一步做着严密规划,内心强大,不是风吹雨打就能凋零的花。
“觉得开心,却莫名失落罢了。”
开心阿景是女儿身,失落她很快就要离开。
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芸芸众生,后知后觉意识到天色委实不早了。
昼景声线放软:“回家罢……”
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