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瓣的人终於淡漠出声,到底是个十八岁未经人事的姑娘,经不起几多逗弄。
昼景折磨她的心思淡了,天性阴暗的一面早在少女抱着狐狸偷偷流泪的那刻节节败退,她搓了搓指尖,上前几步搂了那段细腰,低低哀求:“不和离了好不好?”
怜舟身子微震,悬在睫毛执意不肯落下的泪珠砸碎在某人肩膀,渗进精贵的衣衫。
耳边轰鸣,一颗心自囚牢里得到解脱。
“留下来好不好?就这样过一辈子,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我们可以在春天放风筝,在夏天游湖泛舟剥莲蓬,在秋天看满地金黄,冬天围着火炉看红梅落雪天地清寒。
舟舟,我喜欢你。喜欢逗你、欺负你是真,性子恶劣是真,不是什么好人是真,爱看你在意我、为我辗转反侧是真,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心,也是真。”
她局促地抱着怀里颤抖不止的人,言语苍白:“不要哭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我有多无助,你知道吗?”哭声细弱,她红着眼睛活脱脱受欺负了的小兔子。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一颗心被捏?来揉?去。她抱紧昼景的腰,宣泄地扑在她怀里:“我真是……真是讨厌死你了。”
眼泪浸透胸前的衣襟。
昼景拥着她:“是啊,我简直太坏了。怎么能对舟舟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呢?”
“你好可恶……”怜舟吸了吸鼻子,面上沾满泪痕。爹娘去后,她再也没像今天一样痛痛快快地哭过了。被注视着,她不好意思地捂了昼景那对会勾人的凤眼:“你、你放开我。”
“不放。我以后都不放开你了。”她眸色火热:“我认定你了。舟舟……”
直白大胆的宣告扯断了少女最坚强也最脆弱的防线,心腔的空虚一股脑被满满侵占,她松了手,无力地趴在昼景肩膀哭泣,大有要用眼泪冲刷掉所有委屈的意味。
小声哭着,哭得人心肠都软了。昼景轻拍她脊背:“我向你赔不是。别哭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人也是你的人。住进我的家,闯进我的心,想走都不可能了,舟舟,我很霸道的。”
“可恶……”
音色喑哑……
年轻的家主灿然地笑了笑:“和你赔不是了,原谅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