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到榻前为她抆拭细汗。
今日她穿了-套颜色柔美清丽的衣裙,锦绣坊量身定做,价值两百金,是她衣服里面最贵的。俯身的动作,使得她身段看起来婀娜柔软,白净的素手捏着帕子,神情认真。
昼景睡梦里皱了眉,少女的指流连过她秀气逼人的眉,半晌,沉迷睡懒觉的家主被拂去心尖窜上来的燥,安然熟睡。
茶香氤氲,耐心等了足足两刻锺,天光大亮。
怜舟百看不厌。
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谁能得到阿景这般的人,简直是积了几辈子的福份。而这福份有-天骤然降临在她身上,弄得她不知怎么来牢牢捧稳这份福。
热烈蔓延的情意突破了她十八年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美貌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唉。她叹了口气,心道: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俗人。难为阿景美貌似神仙,还觉得她好。不过阿景性子的确很恶劣便是。
恶劣的某人总算舍得从梦里睁开眼,乖巧的大狐狸眸子潋灩迷人的慵懒,醒了,浑身的魅力无遮无拦地散开。
“唔,舟舟啊。”
她嗓子有点哑,身体里藏了火,烧得她口干舌燥。
这很奇怪,哪怕是欲?火焚?身也不该是这样。隐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出来。
她睫毛眨动,怜舟端着温茶扶她坐起身,亲手喂她。昼景小口慢饮,模样可爱,惹得少女看她的眼睛满了柔光。
“好点了吗?”
薄唇浸了水渍,诱人而招摇。昼景诱而不自知,点点头:“好多了……”她抬起少女尖尖的下巴,笑:“今天真漂亮。”
从惹人怜的可爱到惹人心跳骤停的嚣张,仅仅过了不到几息。拍开她的手,怜舟退开两步,抿唇,-本正经:“不要动手动脚。”
她又道:“快起来……”吃完早饭还要去书院呢。
她小心觑她,羞怯的杏眼仿佛在问:你不送我过去吗?
送。怎么能不送?递折子请假不上朝了也得送。明面上家主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昼景忽然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从马背摔下来,还有这等好处,果然上早朝什么的太无聊了。耽误她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