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对此人多说一字,慢慢阖上眼眸。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那样太便宜了,她要秋华岳生不如死生生死死痛悔无望地焚毁在这烈焰火海。
漫长的一夜过去,天明,斩秋城大街小巷都在大声议论昨夜那场骇人的天火。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定是天罚!是秋华庭做的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仅连累自身,还累及家人,可叹我斩秋城人文之地出了这般丧尽天良之人,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死了也好,省得侮辱圣贤脏了这片清明之地,此事一出,咱们这地怕是要沦为九州笑柄了……”老人摇摇头。
年轻气盛的少年郎们听闻此事远没有年长者的唏嘘感叹,秋华岳祸害了多少清白姑娘,死不足惜!
十五六岁,正是嫉恶如仇眼里不容沙子的年纪。
昨日那捡了破瓦砸在秋华岳脑门的少年道:“此事应感谢家主,为我斩秋城除害!”
没有家主揭露秋华岳那厮,任由他借着「秋华庭」的身份招摇撞骗,指不定又会有多少无辜女子受害。
滔天的大火,火光未灭,无一人对秋华岳的死感到可惜。
繁星观主来了又走,带着一身叹息离开。
怜舟望着远处火光一夜未眠,身上的春衫染了晨起的湿气,她坐在玄天观种满花草的庭院,慢吞吞移开凝望的视线,素白温润的指抚上一枝开得热烈的花。
红艳,似火花。
“舟舟!”
一声温柔婉转的嗓音迎着春风传至耳畔。
那人一身洁白,玉簪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