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李十七细瘦的手腕,没说话。
李□□着胆子亲了她喜欢的沈院长:“端端,怎么办,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嫁不了旁人了,只能嫁你了。”
一句话堵得沈端骨子里所有的清寒孤傲溅不出半点细浪,无甚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线,再也撑不起为人师长的端庄威严。
或许经受不住贪念爬了殿下榻、沾了她身子的那刻,她就没了旁的选择。
明知会被李十七缠得更紧,沈端还是赴了那约。
为着殿下清誉着想,绝不能教人晓得她被人用肮脏手段暗害,又无法拒绝当时面色潮?红、口口声声哀求命令她做裙下臣的李十七。
早就想到这后果了,不是吗?
“端端,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沈端难堪地撇开头。
为人师长主动乱了师生纲常礼法,一则感到羞耻,二则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地为公主殿下负责。
大周明令禁止同性婚约,饶是世家子弟,断袖、磨镜也只敢在暗里来。
她冲冲不语,李十七眼眶泪意翻涌,三分真,七分假,哭得红了眼:“你是吃干抹净想挥挥衣袖继续做你清冷无垢的女院院长?沈自洁,大冰块,讨厌鬼,你没良心!”
被骂了,沈端脸色一变,苍白的脸重拾两分惯有的冷然,说着有气无力的话:“我没有……”
“你就有!”
李十七将剩下的半碗粥放在一旁,小脸一垮,继续吐着让沈端心惊肉跳羞愧不已的字眼:“端端,我这会身子还疼着呢。你就不能说句软话哄哄我么?方才还冲本公主冷脸,若你是男子,没准我这会肚子里已有你的血脉了,身为女子,能给的都给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我……”沈端如霜如雪的脸庞稀奇地染了红。
李十七抹了把泪,怔怔看她,脑子里竟全是沈端在床榻时的沉默鲜活。
她一言不发,急促的呼吸都被压制,动作、神情,偏给人意外的温柔,恰如冷梅簌簌,沾了尘世烟火,有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