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怜舟拒了她,一个人翻开书卷温习,半刻锺了,心却一直没法放在上面。
她想:寻常夫妻都懂这些吗?可她、她……她不懂啊。
思来想去,还是归结到阿景怜惜她,顾念她脸皮薄,身子敏感娇弱,未敢玩花样。
和李十七说得头头是道比起来,怜舟第一次在学习这件事上被碾压地不敢反驳。饶是已经忍着羞意钻研册子,连日来也只敢对着其中一页观摩。
或许因着这是她最先尝过的。
意识到在想什么,她红着脸摇摇头,努力把脑子那些被李十七搅得混乱的思绪赶走,不禁低了眉,暗暗祈求:阿景千万不要去翻她的梳妆台啊。
昼景翘着二郎腿坐在梳妆台前看得意趣横生,捡着看了几页,将画册放回原处。
宫里来人时她正坐在书桌前潜心挥笔,打算画一本专门送给心上人看的小册子。
动笔前她甚至已经想到少女羞红了脸,水眸盈盈,望着她恼羞成怒、双颊生晕的画面,心尖一荡。
仅仅起了个头便被搅扰,兴致被打断,她索性丢了笔,换上平整体面的朝服,随宫人入宫。
御书房……
新帝手边放着一盏茶,堆在御案的册子拿起又放下,一时想着崔家嫡子品行虽好,相貌终究差了点。
一会又想魏家二郎文武双全,风度翩翩,可惜兄弟太多了,没分家,嫁过去十七要和很多妯娌往来,人际交往复杂,他一个看不好没准还有人给他皇妹气撒。
左想不行,右想不可,眼前浮现沈端那张脸,烦得闷了一口茶。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妹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沈端想要的,他可以从其他方面补偿她,但皇妹万万不能毁在她身上!
他气得坐起身,心道:朕没追究沈端勾?引十七的罪名,还要变着法的、力求温和地拆散二人,当兄长真难。
“家主呢,怎么还没请来?”
“回禀陛下,家主正来——”
“臣见过陛下!”
“爱卿免礼!”见到她,李乘偲乱糟糟的心顿时找到主心骨,昼景乃世家主之首,又是先帝临终指派的辅政大臣,大小事免不了仰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