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李绣玉,沈端笑容柔和。许是孩子得之不易,她过於溺爱这个孩子,常在这孩子的教育问题失了分寸。
是以李十七不得不撑起为帝的威严,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去要求她唯一的继承人。
话音一转又谈到怜舟和昼景二人,沈端感叹道:“家主坚持不了几年了,三十岁之前世家继承人的位子要定下,她已经二十七了,冲冲无子嗣……”
“无子嗣又如何?这事单看景哥哥的意思。”
李十七为帝近七载,看待问题的角度早和以前不同。沈端就喜欢她这份被权势浸养出的威风从容,搂着人在龙床厮混。
守旧的大臣默许了皇太女的存在,却固执地不肯要陛下立后,此事成为君臣之间的一根刺,始终刺在那,每次李十七忍无可忍,都想拔掉这刺。
很快,四月芳菲尽。
何楸和宋染领着女儿回国,临行那日,李绣玉不情不愿地抱着一只猫儿走出人群,送到爱哭胆子小的何安安手中。
“它还是一只幼猫,没有名字,你记得好好喂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了,送给你。”
何安安眼里噙着泪不舍地抱着猫,声音细弱:“等我、等我下次来,我抱着猫儿来看你。”
李绣玉重重地「嗯」了一声,眼圈
微红。
她扑到沈端怀里,小声问道:“母亲,再过一年她会忘记我吗?”
“不会的。”沈端安慰她:“你不是把最爱的小猫送她了吗?她会记得的。若实在担心,你不如和太傅好生练字,写信给安安。”
“好。孩儿会的……”
李绣玉勤奋好学自这天起,整日缠着昼景问东问西。
当年的年轻人呀,都不再年少,每个人肩上都有要担负的。
怜舟早在两年前参加结业典礼,正式在文坛崭露头角,一鸣惊人,为她的理想抱负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