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长街浩荡,周遭尽是争着围观九州第一殊色的百姓,‘他’当着众目睽睽喂我鲜果,我被‘他′惊了一跳,很害羞,也很慌张。
有句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从这人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歹意,以色.相来看,‘他’生得比我还美,如何还想再贪图我的便宜?
但我还是不愿吃陌生男子递来的果子。
太亲昵。
即便‘他′盯着我唇的眼神清冽正直,我的心还是止不住微微鼓噪。
下意识地就想抗拒。
我不想动心。女子一旦动心,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我尚且没谈情说爱的资格,我无父无母无仰仗,哪怕吃了亏也无人为我讨回公道,是以干脆管好自己,不为外物所动。
安身、立命,远比—场暧昧的情爱让人踏实。
阿景很好。带我在春天里放风筝,温和地想要靠近我,‘他’很好,不好的是我,当时我还没从少时的阴霾里走出来,防备过度,像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吓得我一退千里。
看在豪宅和万金的份上,我慢慢地容忍‘他’,由着‘他’在安全范围内靠近。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肯定很令‘他’苦恼——奇奇怪怪的,像个小刺蝟。
连牵手都抗拒地要死。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子’有肌肤之亲,温润的手握在我手腕,又以那独有的温柔缓慢包裹我的指尖,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大周男女开放,谈情说爱都喜欢放在明面上来。
莫说身为‘未婚夫’的‘他’牵我的手,便是直接欺上来做一些过分调情的事,在外人看来,并不出格。相反,未婚大妻连牵手都一惊一乍才甚是怪异。
然而我从来没试过,这些年来即便年少无知落入那等不干净的地方,也无男子碰我摸我。
我厌恶那样的温度,始终将自己缩在自我保护的壳,‘他′贸贸然破开我的‘壳’,我被吓得不轻,我想,我过激的反应或许也吓到‘他’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纯净,眼神很澄澈,从里到外似乎都干净地不像人间有的绝色,‘他′碰我的手,我不反感,我只是习惯性的怕。
就这样,我们很快就要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勉为其难地揪着‘他’的衣袖。很难为情,也很.....少女忐忑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