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飞奔到南宫姝女身边:“殿下!小殿下回来了。”
南宫姝女膝盖一软,还好百合与芍药及时扶住了她。
“殿下小心。”
“殿下保重,奴婢听说小殿下并非受伤,只是驸马爷昏迷不醒被抬回来了,御医正在诊治呢。”
“随本宫去看看。”
“是。”
南宫姝女得知南宫静女下落不明时险些昏了过去,可惜她不会骑马无法亲自搜寻,只能不住的在帐篷里踱步,为南宫静女祈祷。
丁酉跪在齐颜床前,身后站着南宫静女和南宫让,令他如芒刺在背。
齐颜的女子的特征虽然被禁药克制,但她胸口那个狼王图腾若是暴露,可是要杀头的!
他将颤抖的手指切上了齐颜的脉搏,又扒开她的眼皮瞧了瞧。心中的一颗大石落地:这人竟然在装昏!又在打算些什么?
丁酉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齐颜的手:差不多该“醒”了啊,不然我就要脱你衣服验伤了……
齐颜还是一动不动,一副让丁酉随机应变的模样。
南宫静女担忧的问道:“御医,他怎么样?”
丁酉转过身去面对南宫静女跪着回禀道:“驸马爷只是脱力昏厥,性命无忧。臣还是先为殿下诊治吧。”
南宫让亦说道:“吾儿伤到了哪里?叫御医先给你瞧瞧。”
南宫静女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哀伤的说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受伤,最后一刻齐颜用身体护住了儿臣,他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南宫让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难得驸马赤忱之心,等他醒了朕自有重赏。”
南宫静女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替齐颜谢了恩。
“小妹!!”
南宫姝女冲进了帐篷,看到南宫让也在急忙停住了脚步:“儿臣参见父皇。”
“二姐~”南宫静女撇了撇嘴,要哭。
南宫让见了心疼不已:“告诉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儿臣现在不想说。”齐颜还在昏迷,她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只想守在他床边等他醒过来。
南宫让轻叹一声:“罢了,你没事父皇就放心了,一会儿让御医给你瞧瞧。等你休息好了再告诉父皇也不冲,父皇先走了。”
“嗯。”
南宫姝女将南宫让送到门口:“儿臣恭送父皇。”
“好好安慰你妹妹。”
“是。”
南宫姝女刚回到帐篷,南宫静女就扑到了她怀中伤心的哭出了声音,南宫姝女也跟着红了眼眶。
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南宫静女的背,安慰道:“人没事儿就好,以后可不许再骑马了……”
话音刚落,南宫静女猛地抬起头:“怎么会没事儿,齐颜为了救我到现在还没醒!”
这一刻南宫静女发自肺腑的心疼齐颜,不但是因为他受了伤。
她发现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不在意齐颜的死活,父皇如此也就罢了。就连二姐也这样,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面对妹妹不满的目光,南宫姝女百口难辩。
她与齐颜男女有别又隔着身份,私底下关心几句也就罢了,现在帐篷里外臣和奴婢一大堆,她怎么好开口?
只好拿出绢帕为南宫静女抆了抆眼泪,柔声道:“妹夫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都怪我……骑术不精还要逞强。如果不是我齐颜也不会这样。”
“谁也不想如此的,我相信妹夫也不会责怪你的。”
丁酉抖开银针包,对两位公主说道:“二位殿下,臣要为驸马爷下针,稍后还要检查她身上是否有其他外伤,斗胆请二位殿下移步。”
南宫姝女牵过南宫静女的手:“你先到本宫的帐中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那里,再换套衣裳。”
“嗯。”南宫静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丁酉又吩咐道:“诸位也都退下吧,本官需要安静的行针环境,不要来打扰。”
“喏。”
待最后一个宫婢走出帐篷并将门帘放下,丁酉贴到齐颜的耳边低声道:“人都走了……”
齐颜这才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冲着丁酉露出苦笑。
丁酉颇感无奈,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嗔道:“你疯了?这种情况还敢装昏,吓的我一身汗!”
“我相信你。”
一句话就抚平了丁酉心中的情绪,甚至让他觉得这六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自己真的帮到她了不是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酉才不相信以齐颜的马术会摔的这么惨,一定是想借此达到某种目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改日再同你细说。”
“嗯。”
“我的后背受伤了,你帮我处理一下。”
……
丁酉转过身去紧张的盯着帐篷入口,身后传来细细嗦嗦的声音,齐颜大大方方的脱下里衣,裸着上身趴到了床上。
“好了。”
看到齐颜的背,丁酉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伤是真的?”
“小声些。”
丁酉蹲到齐颜耳畔:“你整个后背都青了,你来真的?”
齐颜低声答道:“我也没办法。”齐颜农家出身是不可能会骑马的。
“你等等,我给你热敷一下。”
“嗯。”
丁酉端来一盆热水将数个净布投到铜盆中,拧得半干,一层一层的贴到齐颜的背上。
“嘶……”齐颜痛的直咧嘴。
“忍忍吧,淤青的面积这么大,敷热了才好揉开。”
“嗯。”
趁着热敷的功夫,丁酉又用为齐颜抆去了脸上的血渍,心疼的说道:“左脸这条伤口太长,怕是要留疤了。”
齐颜淡然回道:“留就留吧,反正也没所谓。”
“齐颜。”
“嗯?”
“改日我向主人讨了洗皮的方子,把你胸口的刺青化去吧……”
齐颜胸口的狼王刺青唯有撑犁部直系王族的男子才配拥有,当年齐颜年纪尚小,舍不得家族印记还说得通。可如今她身处漩涡中心,以她的谨慎怎么会任凭这样的烙印留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