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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的问题,齐颜终於明白了。
南宫静女感觉禁锢松懈,猛地抽出手,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打在了齐颜的脸上。
齐颜侧着头跪坐在床边,南宫静女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痛意,也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羞怒。
齐颜默然起身,立在床边良久,端起手臂躬身一礼向门口走去。
南宫静女嘴唇翕动看着齐颜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她又记挂着齐颜夜不能视的事情:“秋菊!”
“奴婢在。”
“派两个人送齐颜回去。”
“是。”
南宫静女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挥舞着拳头不住的捶打锦被。
她怒齐颜的无礼,更是气自己的“没出息!”
那人都已经这么对待自己了,她竟然还后悔打了他,担心他看不清路摔到哪里……
南宫静女懊恼的叫了一声,拉过锦被蒙住了头。
齐颜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南宫静女越想越揪心,片刻后委屈又难过的啜泣声传了出来。
齐颜走在回偏殿的路上,脚下一转向书房走去。
冬梅提示道:“驸马爷,寝殿在这边。”
齐颜没有回答,一直走到书房外面:“二位请回吧。”
“是。”
齐颜入了书房,点了一盏灯摆在书案上,取了清水倒进砚台里、挽起袖子继续研墨。
次日,整座蓁蓁公主府笼罩着一股挥散不去凝重。
府中的丫鬟家丁走各个垂首疾行,屏息静气、丝毫不敢懈怠。
昨夜三更,驸马爷被殿下赶出了正殿的事情不少下人都听说了。
早膳和午膳两位主子都没有出现,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
若是放在从前,春桃定不会“允许”南宫静女接连错过两顿膳食,可惜春桃已不在了。
秋菊虽然也在殿外请了几次,但南宫静女说了不吃,她便不敢再劝。
春桃走后,偌大的公主府便只有秋菊一个掌事女官,她实在忙不过来便推举了夏荷和冬梅。这二人暂时顶了春桃的活计,历练些日子再决定最后的人选。
夏荷和冬梅何曾见过此等阵仗,皆是满面愁容向秋菊请教:“秋菊姐姐,殿下和驸马爷都不用膳,这可如何是好?”
秋菊暗自衬度,谨慎的吩咐道:“你们两个过会儿再去请驸马爷一次,若是他还不肯用膳今日就不用再请了。命小厨房炖一份百合枸杞粥,装到砂锅里用开水温着,别炖的太烂了。再准备几道清新爽口的小菜,殿下若是传膳立刻就端上来。”
“是。”
夏荷和冬梅领命去了,秋菊再次来到正殿外:“殿下可起了?”
南宫静女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一双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悲从中来。
嚷道:“谁也不许进来!”
“是……”
南宫静女将首饰盒子打翻在地,再次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秋菊看了看时辰,再有一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看这态势殿下怕是晚膳也不会出来。
殿下千金玉体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自己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权衡良久秋菊决定却灼华公主府搬救兵,叫来一个伶俐的丫鬟嘱咐了一番,急匆匆的出了府。
南宫姝女正在书房练字,丫鬟禀报说:蓁蓁公主府的掌事女官来了,有要事禀报。
她落下最后一画,放下毛笔从书房里出来:“请她到偏厅。”
“喏。”
南宫姝女来到偏厅,见秋菊急的直打转,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秋菊跪到南宫姝女面前:“二殿下快去劝劝吧,我们家殿下把自己关在寝殿一天没出来了!早膳午膳也没用,谁劝也不听呢!”
“芍药百合,你们俩随本宫走一趟。”
“喏。”
南宫姝女将秋菊叫上马车,询问道:“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二殿下,昨夜殿下命人掌了灯,子时驸马爷突然从寝殿出来回了偏院。今儿晨起奴婢去请殿下就没答应,午膳前再去请殿下说她不饿……眼看着天晚了奴婢临出府前又去请了一次,殿下发了脾气不许任何人进去。”
“妹夫呢?”
“驸马爷自从昨夜入了书房一直就没出来过,奴婢们也去请了两次,驸马爷说他不饿。”
……
南宫姝女来到寝殿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没有传唤不用过来。三十步之内不留人伺候。”
“喏。”
南宫姝女推了推殿门,却发现落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