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路沦为弃子
南宫静女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齐颜生辰的具体日子,观天司提过他是六月生人,自己却没有问过具体是哪一天。
或许……观天司说过,但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
南宫静女将脸埋在齐颜的胸口,小臂打在她的腰身上:“齐颜~。”
“臣在。”
“你的生辰……”
乞颜阿古拉生於八月,水草肥美也是各部不断争夺草场的季节。自八岁以后她就没有再过过生日,而齐颜生在六月也早就过去了。
齐颜用下巴蹭了蹭南宫静女光滑如镜的额头:“殿下不提,臣也忘了自己的生辰了。自景嘉元年后……这么多年过去早都习惯了。”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的日子吗?”
“六月初二。”
“本宫一定不会再忘了。”
……
当晚齐颜留宿在公主府,次日清晨陪南宫静女用过早膳。便独自回去了。
南宫静女将齐颜送到门口,府中的丫鬟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齐颜走后南宫静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十五日后才能再见面,她就觉得委屈。
……
齐颜刚下马车,门房禀报说:“驸马爷,丁御医在正厅候着呢,照例来给您请平安脉。”
“知道了,告诉夏荷好好招待,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是。”
齐颜并不急着见丁酉,自从巴音和吉雅陆续出现,齐颜就越来越不想见到他了。
虽然丁酉算得上真心待她,可是丁酉的另外一个身份让人不得不提防。
以齐颜对面具人的了解,对方一定不会放过巴音这个有利的棋子。
无论当日自己如何回答,她都会派人亲自找到巴音确认一番。
只希望巴音并没有被找到,不然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被前朝利用。
渭国虽然是草原和前朝共同的敌人,但这两个势力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齐颜换好衣服来到正厅,丁酉跪地请安:“臣御医院丁酉参见驸马爷,今日特来请平安脉的。”
“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丁御医不必多礼,坐下吧。”
“谢驸马爷。”
丁酉坐到对面,切上齐颜的脉搏低声说道:“传主子口谕,命你找机会接触雅妃,表明身份。”
齐颜目色一沉,冷冷说道:“师父这是何意?吉雅是南宫让的枕边人,难道是想让我自投罗网?”
丁酉目露无奈:“这是命令。”
齐颜冷笑一声:“命令?我好不容易才在内廷站稳脚跟,自问并无过错,师父是要舍弃我这枚棋子了?”
丁酉沉默良久,轻声问道:“齐颜……你是不是动摇了?”
“从未。”
“那我问你,一年多来为何冲冲不见行动?”
丁酉回头看了一眼,见正厅的大门紧闭才继续说道:“昨夜居然在公主府留宿!”
齐颜反问道:“怎么,师父这是等不及了?”
丁酉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如果是从前,你是绝对不会冒险留宿的,可还记得我出谷前你说了什么?你说阿古拉已死,世上只有齐颜,从前那副恨不得杀光天下人的心肠哪儿去了?你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主人不知情,我不防实话告诉你,主人的势力分布得究竟有多深、就连我都不知道!或许她的眼线就活动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齐颜沉默须臾,平静地问道:“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主人是何等心智?知道我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怎么可能对我多说?既然我能感受到你的变化,主人一样。我是担心你才会说这么多,早就劝你把胸口的刺青洗去你偏不听。若惹怒了主人,她可以随时派人把你的身份抖出来!我比你更了解主人,她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等你知道自己被舍弃,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齐颜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但她没有泄露分毫,淡然地说道:“我相信师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栽培我,不会不信任我。渭国朝廷树大根深,就连师父都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将其推翻,我难道还强得过她老人家?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都尉,欲成大事更要稳扎稳打。还有,对我来说胸口的刺青除不除是一样的。身为女子,参加科考便是死罪,娶了嫡出公主更罪加一等、就算胸口没有刺青,也难逃一死。”
丁酉一时语塞,齐颜的目光愈发冰冷,悠悠说道:“小时候,你不是很不理解师父为何废了那么多天材地宝也要把我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