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花各表一枝
“嗯……是要去赴约。”
南宫静女抓着齐颜的胳膊摇晃起来,撒娇道:“大哥~我也要去。”
齐颜有些为难,南宫静女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谋划,可看着对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透出的期待,又不忍拒绝。
她的目光扫过南宫静女腰间的香囊:“三弟稍等片刻,我回去取钱。”
南宫静女却拉住了齐颜,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鼓鼓的钱袋,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我带了!”
齐颜勾了勾嘴角:“那就走吧,不过我要先去赴约。”
“嗯~我陪你去!”
南宫静女自然地挽住了齐颜的胳膊,嗔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赴约连银子都不带。”
“一时忘记了。”
“也不怕吃了霸王餐被伙计毒打?”
“三弟还知道‘霸王餐’?”
南宫静女得意地回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嘛~我现在每天至少拿出一个时辰来看书。”
“没想到三弟竟开悟了。”
南宫静女佯装愠怒:“什么叫没想到!?”
“是大哥失言了。”
“哼。”
南宫静女和齐颜手牵着手,有说有笑。
出了驸马府这条街,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
二人所到之处,无论是行人还是小贩,都会对她们行注目礼。
在渭国,即便是夫妻也不会在青天白日里表现的这般亲昵,更别说是两个男子了。
穿着男装的南宫静女举止潇洒,目光坦荡、她的妆容连自幼乔装的齐颜也难以分辨,更别提是那些遥遥一瞥的百姓了。
南宫静女本就红唇白齿,粉雕玉琢、还不时晃动齐颜的胳膊撒娇……
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位贵公子和他豢养的男宠。
“大哥~!你朋友在哪儿啊?”
“我们约在了牡丹楼。”
“哪儿有什么好吃的吗?是哪位朋友?”
“是我昔日的同窗好友,公羊府的二公子。我们到别处去吃饭,送了东西就走。”
“好~!”
来到牡丹楼前,齐颜停下对南宫静女说:“三弟可否将腰上的香囊给我?”
南宫静女扯下香囊递给齐颜,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了一遝银票,手腕巧妙地一翻、便当着她的面卷好了银票,隐去了面额。
“你不是说没带钱么?”
齐颜答道:“这是我欠了白石的,会试后置办私宅用光了所有积蓄,问白石借了些银子置办家具……”
说完将香囊交到了南宫静女的手上:“麻烦三弟帮我走一趟吧,免得白石留我用饭,就没时间和三弟出去玩儿了。”
这还是南宫静女第一次跑腿,只因是齐颜的请求、她捧着香囊欢欢喜喜的去了。
“嘭”的一声二楼雅间的门被推开,本就十分紧张的公羊槐吓得打了个哆嗦,警惕地看着南宫静女:“你是何人!?”
公羊槐只在中秋夜宴上远远地瞧过蓁蓁公主一眼,此时她换了男装根本没认出来。
南宫静女走了进去:“你是公羊槐?”
公羊槐皱了皱,这少年的年纪明显比自己小却直呼自己的名号,实在是欠家教。
他站了起来,抬了抬下巴:“正是,你是何人?”
南宫静女把香囊放到桌上:“齐颜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公羊槐叫了几次南宫静女连头也没回,他打开香囊,是一卷银票:面额为一千两,共十张。
一颗悬着的心落定,心中涌出暖意:“铁柱为何不亲自来呢?是被事情绊住了?这少年又是谁?铁柱竟放心将这么多银票交给他……”
公羊槐来到窗边本想再看看那位少年,却看到南宫静女快步走到齐颜面前,对方微笑着伸出手、两人的手自然的牵到了一起……
公羊槐犹如雷击,呆立在原地直到二人携手消失在街角,才恍然回神:“铁柱……他,他是断袖?”
公羊槐又将目光投向了街角,心中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
灼华公主府的掌事女官百合来到了蓁蓁公主府,片刻后秋菊走了出来。
“秋菊姐姐,雅妃娘娘又招我们家殿下入宫了,劳烦你禀报蓁蓁殿下一声。”
秋菊将百合拉到一旁,低声耳语了一番。
后者瞪大了眼睛:“这可如何是好?”
“我也没办法,你先回去吧。若是殿下早回来我会禀报的。”
“也只好这样了……”
南宫姝女的轿辇就停在宫门口,南宫静女却冲冲不到,只好吩咐轿夫起驾。
她非常抵触单独与这位雅妃娘娘独处,只因对方直白的言辞和偶尔出格的行为让她难以招架……
轿辇停在披香宫门前,宫婢却带着她绕过正殿内殿走去。南宫姝女见路线不对,问道:“这是往哪儿去?”
“回殿下,娘娘命奴婢直接将您带去寝宫。”
南宫姝女停下脚步:“这恐怕不妥,本宫还是到正殿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