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女的喉头一哽:“你出去吧。”
“是。”
秋菊走到门前,南宫静女的声音又传来:“不许去二姐。”
“殿下……”
“本宫只想一个人静静,你不用担心。谁也不要去找……”
“是。”
直到秋菊走远,南宫静女才躺回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住,委屈的哭声清晰的透了出来。
齐颜的不告而别,击穿了南宫静女所有的骄傲和坚持。
对方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更让她陷入无尽的迷茫,南宫静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才让对方如此绝情。
至始至终,南宫静女都没有去想齐颜有什么错,他温文尔雅、恪守宫礼、对自己事事依从……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错?
“君子之约”是她提的,他们也击过掌了,还能怪齐颜什么呢?
“齐颜,你为什么……。”明明下棋的时候都会默许我悔棋,为何说错的话就不能收回了呢?
齐颜回到驸马府便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天黑才出来。
中途一顿饭也没吃,回到寝殿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吃过早膳便入了书房,天黑方出。
第三日,第四日……
一直到到回府的第五日,皆是如此。
府中一众丫鬟家丁战战兢兢,生怕除了霉头。
再有五天就是南宫静女的生辰了,齐颜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小猪木雕、这是南宫静女的属相,她早就开始准备了。
不过因为手艺不精雕坏了数块原木,一双手上留下了不少小口子才雕好。
南宫让下旨:南宫静女今年的生辰在公主府过。同辈的皇室宗亲都可以到公主府为南宫静女庆祝生辰。
不过南宫静女今年的生辰宴他不能参加了,一则卑不动尊、从前在未明宫还好,今年在宫外过,若是南宫让屈尊前来只会被言官记下一笔。
二则,他的身体还没全好,饮不得酒也不能太劳累。
但南宫静女今年生辰的赏赐,丰厚得令人咂舌。
光是礼单就写了数页纸,未明宫大火烧掉了南宫静女半壁身家,南宫让借着生辰的名头几乎为爱女补齐了。
不过所有的赏赐走的都是帝王的私库,历代帝王自拥最低五万户的食邑,用以帝王的日常开销。
南宫让自登基以来处处节俭,这么多年攒了不少银两,再加上每年万寿节,春节、各地的朝贡也都算在南宫让的私库中。
赏赐虽然逾越规格,但并未动用国库分毫,帝王偏爱嫡女自掏腰包去贴补,言官和御史也说不出什么来。
却可以看出帝王对这位蓁蓁公主和呵护与疼爱。
另一边,南宫望遵照齐颜的计策亲自编纂了一首歌谣,命死士先前往洛北散布再逐渐传到京城。
“金乌一双挂天上,东方不亮西方亮。他日金乌入琼宝,威名远扬震四方。”
南宫望写完越看越满意:二皇子名威,同胞的四皇子名震,这首歌谣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刺杀南宫平的事情,虽也提上了筹备阶段却冲冲没有动手,南宫望还不算太蠢:南宫让一日不康复他便不敢行动。
不管怎么说南宫平也是实实在在的长子,后宫无主、诸子皆为庶出。
若南宫让没能挺过来还有老大挡在前面,那么他还有机会与南宫威一争高下。
万一父皇没挺住,老大又没了,岂不是成全了老二?
……
时间转瞬而过,南宫静女的生辰到了。
一大清早南宫姝女就带上贺礼入了府,看到南宫静女险些没认出来。
这段时间雅妃隔三差五宣她入宫,弄得她身心疲惫,没有时间来探望自己的妹妹。
南宫静女的样子虽然没有变,但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
那双灵动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被一团阴霾笼罩。
南宫姝女的笑容僵在脸上,拉着自家小妹的手回了正殿,遣退丫鬟焦急地问道:“小妹怎么这样憔悴?可是生病了么?”
南宫静女的目光有些波动,但表情却无甚变化。这十天她感觉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十五那天齐颜称病,命夏荷到公主府代替请安,她就又哭了一场。
她一直在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不食不寐地想了几日也没得出结果。反倒是一想到她和齐颜的点点滴滴就心痛难当,索性就不想了。
把精力放在读书习字上,倒也安逸了不少。可南宫姝女这一提,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南宫静女的周围笼罩着一层哀伤,看的南宫姝女心疼极了。
一把将妹妹揽在怀里:“出了什么事和二姐说,要是连本宫都解决不了的还有父皇!你这样二姐看着揪心。”
南宫静女沉默片刻,低沉地回道:“可是……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