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缱绻初分离
马车的“碌碌”声不绝於耳,齐颜独自端坐在车厢中、随意看着一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会心的笑容。
那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齐颜只好握拳抵在唇边,咬住食指的第三个指节,才没有发出声音。
她服下奇毒克制了女性的特征,但有些时候也会好奇自己应有的样子偷偷读了不少这些方面的书。
只是南宫静女的月事来得毫无征兆,齐颜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当时两个人完全慌了,南宫静女苍白着一张脸,一手捂着小腹靠在齐颜身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齐颜,我这是怎么了?”
齐颜紧紧地搂着南宫静女,第一反应是有人给南宫静女下了毒,慌乱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暴虐和冷酷。
齐颜:“殿下不要怕,放轻松!我这就去宣御医,不会有事的!”颤抖着安慰完,齐颜大声呼唤秋菊,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南宫静女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对方,抓着她的手臂,指尖冰凉。
“嘭”得一声,秋菊撞开了寝殿的门:“殿下?”
齐颜的嘴唇颤抖,快速说道:“传御医,快传御医!”
……
秋菊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嘱咐得力家丁去传又折返回来询问情况。
直到这个时候,齐颜才后者后觉地想到一个可能……
怀中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莫不是,成人了么?
齐颜的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再看南宫静女的眼神也不同了。她的目光数次略过双腿间的那朵淡淡的梅花,欲言又止。
南宫静女越想越伤心,倚在齐颜的怀里眼泪涓涓地流,突然发现自己和齐颜之间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过,还有好长的路要一起走下去……
从那处流出血来,要御医如何诊断?固然讳疾忌医不可取,那她岂不是要羞死去了?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镇定:“秋菊,你先到外面等吧。本宫和驸马有话说。”
秋菊:“是。”
南宫静女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仍靠在齐颜的怀中,万语千言尚未开口,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齐颜知道南宫静女自幼被养在帝王膝下,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导,但自己的身份却不便多言,以免露出马脚……
进退两难,心疼极了。
南宫静女抹了抹眼泪,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我没有子嗣,我若有个什么……万户食邑恐将不保。你……”
带着哽咽的一句话,对齐颜来说却犹如万箭穿心,痛不可当。
她红了眼眶,搂着南宫静女的娇躯、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既嗔怪又心疼地说道:“不许胡说,等御医看过才知道呢。”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内心稍稍安定。
但去年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先是南宫平殴了,然后是一向康泰的父皇突然口不能言,令她切身体会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於是便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安排好枕边人的下半生。
南宫静女:“齐颜……”
齐颜:“臣在。”
南宫静女:“我们……早知道上元节我就跟你一起出去玩儿了,这次的灯谜阵你一定能闯到最后。”
齐颜紧了紧胳膊,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说道:“今后的每一个上元节,臣都会在殿下身边。”
南宫静女:“真的么?”
齐颜:“君子一言。”
即便齐颜知道南宫静女根本没有生病,还是怀着无比真诚的心态烙下了承诺,可她却忘记了:二人的身份或许注定无法兑现得这样美好。
御医来了,结果和齐颜预想的一样——乌龙一场。
齐颜被暂时请到偏殿等候,秋菊则在正殿为南宫静女讲述了什么是女人的月事,并告诉她:这是一个女子长大成人可以做母亲的标志,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
南宫静女听完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丢死人了!再也没脸见人了!
御医会在脉案上怎么写?蓁蓁公主殿下深夜急召御医,只为初潮?
啊!!!南宫静女懊恼地大叫一声,将秋菊赶了出去。
寝殿前的红灯被摘了下来,女子月事期间夫妻必须分房……
齐颜被秋菊请到了偏殿暂过一夜……
夜里,齐颜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稀碎的脚步声,南宫静女穿着中衣、裹着斗篷偷偷潜过来了。
齐颜刚开门,南宫静女便扑到她的怀里,无论齐颜怎么哄都不肯抬头,双手死死地箍着齐颜的腰身,脸埋在她的胸口。
齐颜:“殿下?”
南宫静女闷闷说道:“不许看我!”
齐颜便依言抬起头,南宫静女又道:“再过两日你就要远行了,虽然秋菊嘱咐我不许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