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箫抬起头看着南宫姝女:“二姨母,爹爹怎么了?”
南宫姝女将齐玉箫领到一旁,柔声道:“你爹爹生病了,或许是需要静养,我们过几日再来可好?”
齐玉箫想了想:“爹爹生了什么病?”
南宫姝女:“不是什么大病,修养几日就好了。”
齐玉箫:“那好吧。”
……
齐颜在床上将养了三个多月才彻底康复,本来是不应该这么久的,可由於她的伤口浸了水有发炎的症状,火毒随着炎症沁入肺部引出了儿时的沉屙旧疾。
齐颜在被面具人救下前差点死了,发烧数日让她的心肺比一般人脆弱,这场火毒又将旧症给引了出来,起初只是反反覆复的发热,后来曾一度烧到神志不清。
这可吓坏了南宫静女,她不得不停了早朝衣不解带的陪在齐颜身边,好在丁酉得面具人真传,即便如此也掏空了公主府半数的珍贵药材才将病情稳住。
景嘉十五年,阳春三月,齐颜终於能下床走走了。
下个月春闱的考院就要开了,南宫静女反覆向御医确认了齐颜的身体状况,准许了齐颜的要求。
齐颜整个人瘦了一圈不知,从前的衣服穿在松松垮垮的,她遣退下人独自来到御花园,看着眼前盎然的春意将拳头压在唇边,把咳嗽压了回去。
御医曾不止一次下了病危,齐颜都靠异於常人的生命力挺了过来。
她是不会死的,她的肩上还有太多卸不下的担子,渭国朝堂不倒她怎么能倒下?
只是经过这场大病,齐颜的心境有所改变,再看这番春景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背后传来女子的声音:“真是巧了。”
齐颜转身见到来人,端起手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齐颜,参见雅贵妃娘娘。”
吉雅与宫中其他娘娘不同,她的身边从来都是不带下人的。吉雅来到齐颜面前:“听说你病了一阵子,身体都好了?”
齐颜:“托娘娘洪福,臣已经痊愈。”
闻言,吉雅突然笑出了声音:“和我又什么关系,又托我的什么福?”
齐颜也笑了起来,放下端在身前的胳膊:“这不过是一句谦辞罢了,追究起来就没趣了。”
吉雅扫了一眼,淡淡道:“苦肉计?”
齐颜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中不见波动:“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吉雅突然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看着齐颜:“有件事希望你帮我。”
齐颜向后侧了半步,看着吉雅不置可否。
一向淡定的吉雅破天荒地表现出一丝:“怎么?”
齐颜:“臣不觉得能帮到贵妃娘娘什么。”
吉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枕边人的事情透露给南宫望!”
齐颜的眉间隆起,抿着嘴、眼中闪过阴沉之色,嘴上却依旧“恭敬”地说道:“贵妃娘娘要臣做什么呢?”
吉雅的表情一松,低声道:“我想回草原省亲,希望你劝一劝你的枕边人,促成此事。”
齐颜思索片刻,回道:“我可以帮你试一试,但你若再以此事相威胁,又怎么说?”
吉雅竖起了手掌:“我纳古斯·吉雅对天神盟誓,绝不过河拆桥。”
齐颜沉默良久,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灵芝领着齐玉箫进了御花园,小家伙看到齐颜欢喜异常,刚想跑过来却被灵芝捂着嘴带走了。
来到无人处,灵芝跪在齐玉箫面前请罪:“殿下恕罪,奴婢适才一时情急。”
齐玉箫丝毫没有生气,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灵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按律:外臣与妃子私会是重罪,花园里驸马爷和雅妃娘娘都没带内侍,若是她们冒然闯过去郡主自然无虞,可她就要倒霉了。
灵芝:“奴婢,奴婢想去如厕,殿下可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