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宫静女收到了御林军送出的消息,纸条上描述得很仔细,连南宫烈带了多少人手都写了。
南宫静女看着纸条皱起了眉,眼下有两个选择摆在她面前。
一条是立刻去解救齐颜,可问题是……这也就等於摆明了告诉齐颜:自己安插了眼线在他的府上。
另外一条佯装不知,可以旁人也就罢了……南宫静女还记得当年的宫宴上,南宫烈醉酒后曾当众轻薄过齐颜。
若是换做从前南宫静女一定二话不说就杀到齐颜府上,至於眼线什么的事后再解释就是了。
然而……此时的她却有些进退两难,通过这几年的历练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隔阂和猜忌一旦种下,是弥远持久的。
她毕竟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了,对齐颜……她亦做不到问心无愧。
南宫静女苦笑一声,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即便……她从没想过利用对方达到某种目的,可自己已经做过了不是么?在把齐颜推到明处为自己挡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南宫静女将纸条团成一团,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陈传嗣,告诉他们两个见机行事,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齐颜的安全。”
“是。”
一番权衡后,南宫静女选择了后者,不暴露自己。
齐颜已经不打算再庇护柳予安了,自然也没什么保留,带着南宫烈和他府中的打手从前堂开始逐一搜过了所有的房间,包括他自己的住处。然而并没有发现柳予安的踪迹。
齐颜:“六殿下,你也看到了。之前柳予安的确在我的府上,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先一步离开了。”
南宫烈的目光朝齐颜背后的竹林飘去:“这竹林后面是何处?”
齐颜挡住了南宫烈的视线:“后面是这座宅子的禁地,平日里有下人把守,外人是进不去的。”
竹林后面只有一座小院儿,是小蝶的住处。
南宫烈冷笑了几声:“妹夫不是说要好人做到底么?这片竹林这么大,藏一两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是说……妹夫之前的示好都是障眼法么?”
说完就要往里走,齐颜挡在南宫烈面前,强硬地回道:“请六殿下适可而止,殿下可知客随主便的道理?说了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能擅闯。”
南宫烈粗鲁地推了齐颜一把,大笔一挥:“给本宫搜!”
齐颜:“挡住他们!”
话音落,两边的人立刻动起了手,对方的人数虽然占有,但齐府的家丁早都窝了一肚子火,又因南宫烈咄咄逼人眼看着自家主人受到欺辱,皆使出了浑身解数,双方打了个不相上下。
南宫烈早被色欲冲昏了头脑,仿佛柳予安真的藏在竹林里似的,他自知理亏挨罚是免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论起拳头砸在了齐颜的脸上。
他以为齐颜一介书生,定是受不住自己这一下的。
那一拳打在了齐颜的鼻子上,随着一股直冲头顶的酸意,一股鲜红流了出来。
齐颜被打了一个趔趄,捂住了鼻子。
南宫烈抬了抬下巴,与齐颜抆肩而过。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抆去了被刺激出来的眼泪,看到手中的血迹,被强自压抑了草原王族的血性喷薄而出!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而是草原王子——乞颜·阿古拉!
只见齐颜双足开立,后退微屈蓄力,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南宫烈的腰身,对其使出了一记抱摔!这是草原人最基本的摔跤姿势之一,也是最容易以弱胜强的招式。
南宫烈根本就没想文弱的齐颜会还手,毫无防备之下瞬间失去了平衡,四肢大敞躺在了地上,摔了一个五脏移位,头昏眼花。
如果按照草原上的套路,下一招齐颜应该骑在南宫烈的身上对他进行持续攻击,直到南宫烈认输或者失去反击能力为止。
就在即将跨上去的时候,齐颜硬生生地止住了。
自己是阿古拉,也不是阿古拉了……
这个空档对齐颜来说却是致命的!跋扈惯了的南宫烈何曾受过此等待遇?他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转过身咆哮着朝齐颜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