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谷若兰是一个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户籍的流窜黑户,而且医术高超。
谷若兰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皇命难违也只好留下来了。
陛下说:皇夫的身份是绝密,她的身体除了“水症”外,还有一种奇毒,“水症”自有御医来处理,谷若兰的任务是:找到那味奇毒,对症下药,并且帮皇夫调理身体。
谷若兰不明白,女子是怎么成为皇夫的?
她更不明:为何皇夫会住在天牢里?
直到看到齐颜的那一刻,两个问题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谷若兰从未见过这样的特别的病人,女子之躯却拥有男子的胸膛,更可怕是的:胸口不仅有狰狞的烫伤,还有正在渗血的鞭痕,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皇夫用刑?
医者父母心,谷若兰很快便摒弃杂念,为齐颜治伤。
可是啊,这人的眼泪从自己进来开始就没有停过,从她的脉象和伤势来看此人的确处在昏迷中,那么究竟是多么伤心的事情?
可以让一个人在昏迷中也默默流泪?
包扎好齐颜的伤口,谷若兰便在草席旁边支了一个煎药的炉子,一边熬药一边不时看看齐颜。
谷若兰自问行医的这些年见过不少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气质独特,雌雄莫辨的。
虽然她此时狼狈极了,但无论是当成男子还是当成女子来看,都别具一番风姿。
谷若兰守了齐颜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晌午齐颜的眼泪慢慢停了,谷若兰知道:这人要醒了。
谷若兰是有些期待的,她想看看这人醒来后的样子,更想听听这人究竟有什么故事。
反正自己拜此人所赐进了这天牢,听听故事当做利息总可以吧?
齐颜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咕噜”一声,谷若兰咽了咽口水,期待又紧张。
睁眼了,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她眸子的那一刻,谷若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犹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眼白泛着红色,更让这颗“宝石”显得妖冶。
谷若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颈处,自己的衣服下面也藏着一颗琥珀,是爷爷捡到自己的那年戴到自己脖子上的。
那人留意到自己了,与她对视的一瞬谷若兰感觉自己的心跳一滞,竟被她眼中的气魄震慑住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有一次赶夜路在野外看到了一匹受伤的孤狼一样,充满了敌意,戒备和恨意……
谷若兰:“我……我是医女。叫……谷若兰。”
齐颜反应了须臾,撤回了目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石壁,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我睡了多久?”
谷若兰:“一天一夜……”
谷若兰:“欸!你别动,你现在不能起来!”
对於谷若兰的劝告和阻止齐颜置若罔闻,齐颜闷哼一声,倔强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拖着镣铐,摇摇晃晃地走到气窗那面墙壁前,蹲下拎起手腕上粗重的铁链,“吱嘎吱嘎”的声音传出,在墙上刻着些什么。
做完了这些,齐颜才摇摇晃晃地回到草席上,一头栽倒,若不是谷若兰眼疾手快,怕是要摔到。
谷若兰安顿好齐颜,看到她胸口雪白的纱布渗出了鲜红,责备道:“说了叫你不要动啊!你看看,伤口……”
谷若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听到了齐颜低沉的叹息,看到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谷若兰无奈,只好剪开了齐颜胸口的纱布,重新上药。
这次并没有包扎,或许是自幼就懂的察言观色的缘故,谷若兰并没有要求齐颜配合自己,因为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人是不会配合自己的。
也不知齐颜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怎样,总之闭着眼睛便不再动了,就连谷若兰给她上药的时候,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谷若兰收拾好药箱,突然好奇这人不顾伤口做了什么?
於是来到墙壁前,赫然看到墙上画着三个正字零两笔。
谷若兰恍然大悟:这人是在记日子?十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还是说她已经被关了十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