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触上大门,就被一只手握住。
下一秒,白恬被抵在门上,熟悉的柔软吻了上来。
她呼吸一滞,只片刻的冲疑后,便张开双唇,给了回应。
身上的人扣住她双手,将这个吻燃烧得更盛。
就像昨晚上那样。
已经变得模糊的记忆被唤醒,不由分说地将白恬整个人淹没。
白恬的力气被彻底抽干之前,双唇终於抽离。叶晚抬手抚上她的脸,怜惜地摩挲着。
四目相接,有些话便无需从言语里再走一遭。
“明天中午,我去医院找你。”
白恬注视着她黝黑的眼眸,却只是笑了笑。
“你不来,我就把大门密码换掉。”
叶晚弯了弯眉眼,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抆,便松开了手。
“你换了我也能猜到。”
在白恬反击之前,她歪着头在那泛红的双唇上轻轻一啄,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接着连电梯声也慢慢远去,没了踪迹。
白恬才退回屋里,关上了门。
又是一片寂静。
她站在玄关许久,等站到双腿发麻,才回过神来,往沙发走去。
穿着睡衣的人脱掉鞋,抱住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看向窗外的月亮。
明月时圆时缺。
走出电梯的人终於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她往后抓了抓一头长发,将它卷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黑色发夹,固定头发。
电话被接通,叶晚扫了一眼周围散步的人,低声问:“比对结果做完了吗?”
那头的人回答之后,她脚步一顿,再次问:“确定是他?”
“确定。”
叶晚闭上眼,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们继续调附近的监控,我去叶黎家。”
她挂断电话,走出大门拦下一辆出租车。
报出地址后,叶晚拨通叶黎的电话,对面很快接了起来,问:“怎么了姐?”
她顿了顿,语气平常地开口道:“你在家吗?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叶黎笑道:“干嘛跑一趟,我刚从医院出来,直接去找你就行了。”
叶晚皱起眉头,问:“你今天一直在医院?”
对面的人“嗯”了一声,回答:“一天都在,这不是到点了吗,护士小姐把我赶出来了。”
叶晚突然道:“那我们明天再商量,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叶黎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正在开车的司机被叫住,换了一个更远的地址,他没说什么,乐得多赚点。
叶晚拨通上一个电话,压低声音,飞快地开口:“被摆了一道,刘大於现在一定在医院里,你和三叔立刻过去,我马上到。”
入夜后的住院部,比别的地方更快进入睡眠。
整栋大楼里,七楼尤为安静。
因为这里是ICU,全封闭式的重症监护室。
这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病人家属无法进入,来往的人只有医护人员。
一位全副武装的住院医师走进来,走廊上空无一人。
在不透气也没有昼夜之分的地方工作久了,有一点时间人就会想要出去透气,而此时此刻,正好是每天人最少的时候。
再有十五分锺,轮班的人就来了。
穿着无菌服的高大身影走到工作台前,看了一眼左侧的四张病床。
每张床上都躺着半死不活的人,他目光扫过去,然后停在了最角落里的那张床上。
脚步便朝着角落走去。
中间的病床上,睡得模模糊糊的老人被脚步声惊醒,他睁开眼看了看,见到熟悉的衣服就又闭上了眼睛。
高大的人动作停也不曾停过,他走到角落里的病床前,终於看清了床上的人是什么模样。
已经年过五十的女人闭着眼,鼻子里插着管子,手臂上的输液管从前面绕过来,针头扎在她窍细脆弱的手臂上。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女人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带着无菌口罩和无菌帽的人垂下眼,与她目光相对。
女人的眼神有些茫然,於是男人蹲下了身,凑近了一些。
这一次,她终於看清了他的眉眼。
面容憔悴的人慢慢睁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又似乎是无法确定,眼前的是真是假。
她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温热的体温从掌心传过来。
睁着眼的人愣了愣,然后红了眼圈。
有泪水从她眼角落下来,被另一只手温柔地抆拭掉。
那粗糙发黄的手上,却只有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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