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孟夏倏然被拉入微凉的怀里,混沌的思绪在手碰上宁清宛的裸-露的肌肤时瞬间清醒,宁清宛没穿衣服,自己身上的睡袍在刚刚的拉拽下松松垮垮地敞了一大片。

肌肤相贴,宁清宛的身上是凉的,她身上却不断的发热。

“姐姐,你,你把衣服穿上。”孟夏咬着唇,声音娇软犹带着哭腔。

她又羞又尴尬,一双眼睛乱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扭捏着身子往后挪企图从宁清宛的怀里退出去。

宁清宛微微蹙眉,孟夏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她,从温热到灼热。宁清宛早就发觉了,只是状似淡然的没表示,但小丫头这幅避之如蛇蠍的模样,只让她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默了片刻宁清宛松开锢着孟夏的手,舒展了眉头,神色如常,她坐起身慢条斯理地将衬衣穿回身上,顺带关了吵人的电视。

回首看时小哭包正垂眸整理着身上的睡袍,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眼圈泛着红,面颊上也晕着一层绯红,看着特别像被狠狠……

宁清宛鬼使神差地伸手,掌心贴上柔嫩湿-润的面颊。

微凉的指腹缓慢轻柔地摩挲着脸颊,孟夏惊愕抬眸,泪盈於睫,一双杏眼里似水汪汪的,眨眼的瞬间便落下一滴泪来。

那一滴泪珠就好似落进了宁清宛的心湖,波澜不兴的湖面上便漾起了层层涟漪,她用指尖拭去了那滴泪,轻声哄着,“别哭了。”

可有些时候不哄也就不哭了,哄了便止不住地想流泪,孟夏便是这样一个人,宁清宛的温柔熨帖在心上,灼得她鼻头一酸又忍不住哭起来,红着眼眶泪水涔涔。

从小到大也没哄过人的宁清宛有些无措,前几次孟夏也虽哭过却从未当着她面哭成这样,只要见到孟夏哭得通红的眼,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宁清宛侧身躺下,曲着手撑着脑袋与孟夏对视着,小丫头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地盯着她看,宁清宛几乎用尽了温柔和耐心哄着面前的小哭包,“乖,别哭了,再哭不好看了。”

“嗯……”孟夏忍了泪,眨了眨眼,因为这句话,她关注的点被带偏。

两人靠的不算近,却是欣赏昳丽容貌的好视角,孟夏盯着面前的玉琢冰雕的好相貌,好奇道,“姐姐,你有哭过么?”

宁清宛僵了一瞬,眼底的温柔霎时便凉了下去,冷声淡然道:“有过。”

察觉到宁清宛的情绪变化,孟夏直觉是特别不开心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回忆和倾诉那些悲痛的过往,宁清宛如果不开口多说,孟夏也不会多追问。

宁清宛静默了片刻,续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曾经给一个人做过一桌子菜,然后被尽数倒了么?”她笑了笑,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笑意凉薄,眸里一片冷漠,再开口便是满不在乎、置身事外的语气,“菜是我自己倒的。”

是心意被糟蹋后哭了吧,孟夏猜想着,心里又隐隐泛上疼意,一时哑然,这一次她仍旧不知给宁清宛怎么样的安慰。

孟夏挪身靠近宁清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抱一抱她,动作笨拙,手碰上宁清宛的后背又似被烫了一下收回去,几次三番才咬牙抱住。

“你这是在安慰我么?”宁清宛看着怀里的小脑袋哭笑不得,笨手笨脚的,连个拥抱都怯生生地不敢抱。

孟夏抿嘴轻轻地哼了一声,“嗯。”

“不哭了?”

“嗯。”

宁清宛用指尖勾着孟夏的头发,青丝缠绕在细长的手指上,又缓缓脱离垂落在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她乐此不疲地弄着,似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渐渐的,便不只是满足於此,五指慢慢的埋入孟夏的发间。

怀里的小丫头微不可察地颤了下身躯。

这样的距离太过亲密,也许宁清宛没有多想,可孟夏却忍不住浮想联翩,她咬了咬下唇,拉回一丝理智,收回了抱住宁清宛的手,默默地向后挪。

可按着后脑杓的手微微用了力,孟夏僵硬着不敢动作太明显,宁清宛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却被孟夏捕捉到了。孟夏抬眸对上宁清宛的眼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一如往常漫不经心的冷淡。

刚刚那声笑她却听得分明,孟夏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笑……”宁清宛突然俯身,伸手抬起孟夏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直盯着孟夏微红的双眸,看着她眸里漾着惊慌和不安。宁清宛敛了笑意,顿了顿道,“笑你没良心,安慰的好敷衍啊。”

“不是的,我……”孟夏见宁清宛唇边的笑意淡下,连忙解释,有些无力,“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姐姐。”

宁清宛勾了勾唇,翻身背对着她,伸手关了灯,没什么情绪道:“睡吧。”

屋里陷入了黑暗,一片静谧,屋外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变得分外清晰。

没过一会儿,温暖的手臂便从后腰探过环了上来,宁清宛垂眸看着腰上的手,轻轻地舔了舔干涩的唇。

孟夏抿了抿唇,她感觉到宁清宛不高兴了,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挺没良心的,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歪,然后让一切举动都不自然。

“姐姐,你别不开心。”孟夏等了片刻,宁清宛并没有回应她,有些失落地喃喃道,“姐姐晚安。”

许久之后,身后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应是睡着了,宁清宛慢悠悠地转了身,盯着床畔人的睡颜看了会儿。

在黑夜中,她的眸光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沉了下去。

她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或者说她曾经有过耐心,只是都被消磨在了范女士的冷漠中。自那以后,为了不让自己有所期待和失望,她便没了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对於喜欢的人或物,要么彻底占有,要么就摒弃不要。她不是没想过孟夏不接受的话该怎么办,可简单的幻想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摒弃这份喜欢。

想要霸占、哪怕是强取。宁清宛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个好人,内心深处藏在最黑暗角落的偏执欲念蠢蠢欲动。她总怕吓到这只兔子,努力压制着,但孟夏躲得越厉害,她便越心急。

修长的手抚过眼前人柔嫩的面颊,宁清宛凑身上前,用鼻尖蹭了蹭面前的人,轻叹道:“小兔子,我没什么耐心的。”

孟夏犹然在睡梦中,许是说了心里话后卸下一块沉重的石头,许是因为宁清宛在旁,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梦里像是有什么蹭着鼻尖,微痒,她微皱着眉头,别开了脸。

下一瞬梦境换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这个梦似真又似假,触感清晰到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时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