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没什么温度,眼眸里也没什么情绪,却莫名有种威慑力。
陈大力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汇报。
少女听着他的描述,一边手伸到小伙子面前,“外套。”
小伙子抽了抽嘴角,将外套脱下,原想帮她披上,少女先他一步接过外套自己穿上。
陈大力说完,少女勾了勾唇,在她冷玉般的脸颊上扬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没死就好。”
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之前为了接住她,唇上、下巴上、掌心都磕破了皮,他忍着痛吐槽道,“要不是老子接着你,你倒是有可能摔死!”
他这话音刚落,警方和救护车都到了。
“之后忙着录口供,安排住院。刚忙完,你们就到了,我也没来得及给您打电话。”陈大力解释道,“那毁容的女人是纪桐的女秘书,好像还是他的情人。孟小姐从二楼跳下来时,摔折了腿,背上被砸落的花瓶碎片割了道口子,手上还有抆伤。已经都处理过了。”
他想起被病房里小丫头支配的感觉,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补充道,“纪桐和那女秘书也在这家医院,孟小姐安排的。”
这医院隶属於宁家,按宁璟珏的吩咐,他们只需要带孟夏一人来这家医院,另外那两人他们完全不用管。没想到那小丫头年纪不大,魄力不小,录口供时分外冷静,安排事情也井井有条。
宁璟珏闻言不由得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陈大力口中的孟夏,就像他见过的那些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干练女人。而且陈大力年轻时混黑道的,就连宁清宛的话都不怎么听,居然会乖乖听从孟夏安排,甚至没有拨电话请示他。
病房里母女俩拥抱着,夏念之哭得泣不成声,少女低着头,乌发垂落挡住了她的脸,她一只手上裹着纱布搂着夏念之,另一只手缓慢轻柔地拍着夏念之的后背。
似乎和他之前接触的孟夏没什么不一样,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奇怪的是——
宁璟珏扭头注视着宁清宛。
她垂着头沉默着不发一言,栖在眼上的眼睫似蝶轻轻颤的羽翼,没有受伤的手攥成了拳状,瓷白的手背上青筋的脉络无比清晰。
小女朋友没事,宁清宛却不见开心,她甚至连病房都没进。
宁璟珏长叹了一口气,他了解宁清宛,如果她不想说,问了也没用,他没多说什么。只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后,才回去处理公司事务。
宁清宛是在夏念之被劝回家休息后才进了那间病房。
已是凌晨时分,病房的灯仍旧亮着,她推开门独自走进去,病床上的少女坐起了身。
是她最熟悉最心爱的面孔,是她最陌生的灵魂。
只一眼,她就十分确定,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会叫她“姐姐”的孟夏。
“你来了啊。”床上的少女平静地与宁清宛对视,“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应该的。”宁清宛不咸不淡道。她救夏念之也是为了自己。
“孟夏”意味不明地轻声哼笑了一下,她瞥了一眼病床边的椅子,“坐。”
宁清宛一瞬间觉得有点不舒服,一模一样的面容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她微蹙眉头,没挪动脚。
“孟夏”也不强求她,询问道,“纪桐救回来了么?”
宁清宛眸冷冽了几分,“救回来了。”
如果不是送到这家医院,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孟夏”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清宛,“你想让他死?”
宁清宛眉头一跳,她是很想让纪桐死,在知道是纪桐让人掳走孟夏时,她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那栋别墅我曾经住了很久很久,别墅里有一个地下室,入口就在厨房的柜门后,那里有很多性.虐器具。”
宁清宛喉咙发紧,眼底的戾气霎时浓郁似要喷薄而出。
“孟夏”闭了闭眼,她面色苍白,五指收紧,好一会儿,她睁开眼对上宁清宛的眼。
有些话不用说全,点到即止,宁清宛自然就会懂,如果不是她,如果这具身体里是那个孩子,哪里能做到全身而退。
这样,还会只想让他死么……
“有时候,死才是解脱。”她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双眼发红,只对视了一瞬,她别过头避开宁清宛的视线。
那双漂亮如琉璃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的泪水,却蓄满了悲伤,悲凉感几乎在目光触碰的一瞬间,渗入血液,渗透进骨髓。是让人感同身受的痛苦。
她是真的想死……
如果她死了,孟夏还会回来么?
宁清宛的心一下子被拉扯开,胸腔的窒闷,让她犹如被掐住了脖子,喉咙紧到发涩。
“你什么时候把她还给我?”
床上的“孟夏”歪过头凝视着宁清宛,“如果我说......”
“不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hhh不还了能拿我怎么样?
宁宛宛气死了气死了!气到想打人还不能打
女主:略略略
孟夏夏哭唧唧:你别气我姐姐,亲亲姐姐,抱抱姐姐,别气别气
女主:……(微笑脸)孤寡,孤寡
我们这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