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边眼镜又大声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对不起。”
“小陆,这事你确实是受委屈担惊受怕了,这边也帮你骂了说了,他以后要是还敢做这种事,你放心,我第一个不饶他。”
陆舒听这说法,大概就是息事宁人的意思了,她直言不讳:“报警吧,既然是违法行为,就按法律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小陆……”一听到要报警,银边眼镜扶了扶眼镜框,明显冲疑了,“闹到报警就太大了,这多影响大家工作。”
陆舒冷笑:“这事难道不应该让大家知道吗?正好提醒团里的女性员工平时多点防备。”
“是是是……”银边眼镜连连赞同,话锋一转又说,“但报警有点没必要了,主要这事也没到这种地步,对吧?他就是愣头青小子,年纪小不成熟……”
“他不成熟都能做出这种事,”陆舒恼了,直接打断对方的话,“他要是成熟了那还了得?!”
“小陆我真是服了你这张嘴,我都说不过你,下次招商应该叫上你一起去。”银边眼镜哈哈笑,还在打圆场,“这样吧,咱们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回头出个通报批评,让大家都知道这事,他这德行剧院肯定也不要他了,辞退处理。行吗?”
陆舒懂都懂,能来这边实习的,多半是有点关系门道,看领导这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就明白了。但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做了就得承担相应责任,她凭什么要大方宽恕?
“批评教育我是没意见啊,但这也该是警察来负责,我相信警察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陆舒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小陆……”
仍争辩着,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裴知溪这时开了开口:“我先出去一下。”
领导似乎还是想把这事私下解决,陆舒听得不耐烦了,她的处理态度很明确,天王老子来劝她都不会动摇。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兀被推开。
是裴知溪站在门口,她冷着脸说:“我报警了。”
*
陆舒去了趟派出所录口供,裴知溪跟她一起。等事情处理好,她们一起走出派出所时,暮色沉了,天空处於一种要黑不黑的状态。
分明初夏,但晚风吹来的时候,陆舒竟觉得凉,或许是身上的冷汗还没干。
写骚扰信的人,是一个长相周正,名字也叫周正的男实习生。他全程都保持一种畏畏缩缩的状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跟写信者的猖狂似乎有着严重的割裂感。
要是放之前,陆舒肯定会震惊意外,为什么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但现在的陆舒不会,她只是很平静地接受着,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糟糕,眼底甚至都看不到过多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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