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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就难以止住。

陆舒反覆咬着唇,朝裴知溪说了许多许多,“我只要一站在舞台上,就会想到那些……我走不出来,我真的走不出来,我只有逃避。”

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在温室里,没经过任何打击,让流浪狗吠一声,都要被人哄半天才能好。这些变故接连发生时,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告诉自己,既然跳舞不能再让她开心了,那就放弃吧。

裴知溪轻抿着唇,情绪被陆舒的一字一句揪着。

“我就是这么脆弱没用。”陆舒红着眼,自嘲说着,她这句话更像在对自己说,为什么这么脆弱,就这么被打倒了?

她后来尝试过再跳舞台。

可她做不到。

她只要一站在台上,就透不过气,她没有面对台下的勇气。

“你骂我吧,嘲笑我吧。”陆舒越说情绪越失控,她费力想笑,脸上却还是展不开笑意。碎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粘在湿润的眼角,显得愈发狼狈。

裴知溪抬起手,用手指理着陆舒额角凌乱的发丝,细心,一点一点,宛如抚摸。

又在冰块脸上看到了柔和的表情。

迎着风,陆舒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她久久看着裴知溪脸庞。裴知溪这时轻轻弄着她的头发,让她快要克制不住眼泪,想哭出来。

裴知溪看陆舒眼睛里噙着眼泪,亮闪闪的,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不会哄人。她说得认真:“如果你还想跳,我陪你。”

陆舒眼泪霎时涌了出来,她想到她们小时候了,虽然她眼里的裴知溪那么讨厌……但,她还是好怀念,怀念跟裴知溪一起跳舞的日子。

裴知溪没让陆舒别哭,相反,陆舒太需要大哭一场了。看陆舒眼泪止不住地越来越多,她才用手轻轻去抆。

陆舒第二次让裴知溪帮她抆眼泪了,她看破,哽咽嫌弃着:“行了,你不会安慰人用不着勉强。”

带鼻音的声音听着委屈兮兮,急需安抚。裴知溪听陆舒说完后,走近一步,再轻轻一揽,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陆舒瞬间懵然。

裴知溪贴近她,低声问:“这样可以吗?”

温柔入骨的一声,陆舒蹭在裴知溪怀里,好喜欢,可她嘴上本能拒绝道:“你松开我,我不要你抱。”

裴知溪看着她,“嗯”了下,却无视着陆舒的嘴硬,不松手继续抱着。每次喝多了或是做噩梦,陆舒都会缠着要人抱。

“裴知溪,我都说了我不要。”陆舒说着声音软了下来,心也一点一点软化在裴知溪的目光里。

结果就是,说完不要后,她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裴知溪的腰。

贴在一起,裴知溪心同样软了一下,也慢慢搂紧陆舒。

两个人同时都向对方靠近着,是亲密无间的深拥。人来人往的街头,惹人注目。

但她们都无暇顾及其他。

陆舒将头闷进裴知溪肩窝,一个劲地抱紧着,“裴知溪。”

裴知溪柔声应,“嗯。”

“我好累。”

“我一点也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