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发觉这洞貌似是结实的,不会塌方。她抿着嘴,凑到被堵得严实的洞口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无法。

这下她出不去了。

她只得把目光放向洞口深处,此时并不算一片黑暗,洞内似乎融融地有些微光。

抱着一分此洞还有别的通道的心思,她扶着湿冷的墙壁起身。

越往内走,光线愈明朗。但并非是自然天光那般的色泽,光的颜色偏暖一些,像是以前父亲点着灯油的火星,映照在家中灰白的壁上,也格外温馨。

这不是荒山野岭的一个洞。当卿舟雪的脚下踩上一片地毯时,她便确定了这里有人生活的痕迹。地毯质地柔软,白绒绒一片像是某种兽类的皮毛。

洞府内豁然开阔起来,装潢也愈发精致。两侧是雕着复杂纹饰的灯台,灯台上交替摆着夜明珠和烛火。

卿舟雪人小见识短,还没有见过夜明珠。她谨慎地没有去碰,眯着眼睛适应忽然特别明朗的光线。

顺着一望无际的纯白地毯看过去,竖着有绣着花鸟虫草的屏风,屏风后横着一汪幽静的泉水,并不算很深。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碧蓝,里面暂时动静,只偶尔冒出几个气泡。

水流在轻轻扰动,可又瞧不见源头。

可有出口?

卿舟雪跪在池水边,总感觉水中有什么东西沉在下面,透过清晰度并不算高的水色,她看见了……

她什么也没看见。

滔天的浪花在一瞬炸开来,卿舟雪猝不及防被淋了个落汤鸡。冷水让她猛地一激灵,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连连后退。

但是此刻逃跑已然来不及了。

劈头盖脸的水一齐落下,耳旁是震耳欲聋的水声,浇得她口鼻进水,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咳得太用力了,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就惊蛰了呀……”

恍然间。

一道声音低柔暗哑,还带着似初醒的倦意,像在情人耳边说话。

小姑娘诧异且努力抬起眼睫,抖落压得沉甸甸的一片水珠,并没有看见生猛的水生野兽,只恰好对上一双半阖的慵懒美目。

是个女人。

她柔若无骨地伏在池边,低声喘息,半截淡紫纱衣是湿贴於身子上,背后的乌发妖娆缠绕。

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戛然而止。

“你是何人?是掌门派你来的?”

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