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修为仍然是筑基期。
这几年她也看了不少修行的法门,尝试过,只是一直不能将天地灵气纳为己有。就像手中的细沙,握得再紧也逃不过滑脱。
卿舟雪起先只是以为自己的理解不到位,没成想……原是先天条件的问题。
甚至这体内的筑基期修为应该也不算来自於她,而是来自於云舒尘灌给她的一碗固本培元的汤药。
翻来覆去,她从未感觉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月光挪了几寸,怎么也挪不过窗前。
此刻,门外响起两三声猫咪挠门的声音,卿舟雪心中微微一突,翻身下床,把门撑了一缝。
“主人喊你过去一趟。”
阿锦似乎有点担心她,一直贴着人脚跟走到云舒尘门口,压低嗓音道,“没事儿,你要是当真修不了道,我与主人说说情,日后许你留下协助我做些择菜采购扫洒的活计……”
“你就莫要多嘴了。本座能听见的。”
房内传来淡淡一声,那只猫一下子吓得窜上了墙。
卿舟雪轻吸了口气,还是礼貌地叩了几声,再开了门。
云长老并未坐在床上,而是斜靠在她的雕花梨木椅子上,看似刚刚沐浴完,散着满头青丝,衬得眉眼如画。
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个小木片,小木片上刻着的神秘的纹路。
云舒尘抬手,示意她坐下。
“听我家的猫连后路都给你想好了,你觉得如何?”她依旧是弯着唇,优雅又散漫,似乎没什么烦心事挂在心头一样。
“挺不错的。”
卿舟雪这话说得十分真诚,悄然抬起眼,却被云长老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
她顿住,又识趣地摇摇头。
云舒尘观她神色,那姑娘看着倒是淡定得很,腰身挺直,端正地坐在对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很乖的气息:“全听长老的意思。”
“你看上去也不是很难过。”
倘若寻常小少女经历这种得而复失的打击,估计现在已经萎靡不振了。
“难过也无用的,并不能改变结果。与其让自己更难受些,倒不如少思少念了。”小少女垂下眼睫,语气平静。
云舒尘对此不置可否。
她用指尖摁着木片挪开,将面前摊开的碎片一一摆整齐,羊脂玉一般白嫩的手背与深褐色的木片比对醒目。卿舟雪本盯着那些复杂的卦象,眼神却不自觉挪到她手上。
她问:“那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是卦象。”
“嗯。”云舒尘收回手,“这是为我自己卜的卦。”
“而这卦中种种机缘,却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