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朝窗户走了两步,“今日外边冷,你若出来要多穿些。”

“是么?”云舒尘朝她招了招手,“进来修炼。”

卿舟雪进屋时,解下还沾着丝丝寒气的外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是,”她坐在凳子上,“什么功法?”

云舒尘从书架上数了几本,抽了出来,放在卿舟雪手上,指尖挪动,往右数了几本,又抽了出来。

卿舟雪只觉得手臂越发沉重,直到书架上的空了小半。

云舒尘这才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挑一本?”

“……”

“无所谓。”云舒尘随便抽了一本,“反正你都要学的。”

卿舟雪从这句平平常常的话中,听出了些微的调侃意味。云舒尘盘腿坐上床,柔声道,“过来。”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榻,珠帘垂下,两道人影相对而坐,从外头来看十分朦胧绰约。

卿舟雪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云舒尘对於这床塌,应当是很在意的——至少也不会让除自己以外的人上来。

“曾有几次,看你学我打坐。”云舒尘勾着唇,“小小的一个,面上摆得像模像样,实则背地里运气运得一团糟。”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偶然被她提起,卿舟雪淡定的神色终於波动了一下。

“不过还算聪颖。至少是运起来了。”

云舒尘握住了她的手,自从开始修习道法以后,她的身体的温度比常人更要低一些。这许是因为冰灵根的影响,让她更少了几分温热的人气儿。

“抱元守一。”

卿舟雪阖上双眼,虽然已经在这鹤衣峰上住了多年,但以往的修炼都是她自己摸索,误打误撞也到了筑基后期。

有师尊带着,自是不一样的。

体内的灵力被外界的力量,激得奔涌起来,如大川汹涌。卿舟雪无力控制,是云舒尘一手按捺住她,将混乱一一归於秩序,逐渐地,每一条川流都在筋脉中有了自己的流向。

卿舟雪一直闭着眼,微微蹙眉。额头上浸出了点汗。这个过程会有一些胀痛感,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云舒尘则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无需闭眼摒弃一切纷杂,一只手虚扣在徒儿的腕上,调和着她体内冲撞的灵力,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脸。

在并不想逗弄小徒弟的时候,她还算温柔。见她时而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后,便微微放缓了一些。

一天一夜的光阴,就在这恒长不动的姿势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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