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却对她竖了一根指头,晃了晃,“别来。咱只是来练练剑,没空和你过家家打架。”

白苏在一旁扶着阮明珠,温润如玉的灵力钻入她的皮肉,像是缝合的针线,很快将那处伤口合拢。

卿舟雪陷入沉默,她回忆着刚才所看的剑招,不知为何,格挡总会慢上一步。

那残影,她看不清。

忽然一声铿锵,卿舟雪回过神来,却发现阮明珠将刀一提,甩袖愤然离去。

回到鹤衣峰。

卿舟雪难得有了些心事。六年前在萧鸿手上败了一次,那时还可以说是年幼力气小,技艺不到家。

现如今再败了一次,她自觉这么多年来《归一》剑谱中的每一式都练得滚瓜烂熟,宛若一呼一吸。

她也是剑修,也练了这么多年的剑。

到底是差在哪里?

“想什么呢。”

熟悉的疏香聚拢於她的周围,仿佛所有的风就在这一刻止息。卿舟雪的身体一僵,垂眸乖巧道,“没什么,师尊。”

“今日似乎回来得早了许多。”云舒尘一眼就瞥见了徒儿额角沾着的一片灰,稍微凌乱的鬓发,顺带注意到了她因为脱力而垂下的剑。

“这是打架了?”

“切磋而已。”

“一看就是吃了败仗。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挂怀。”

云舒尘见她不吭声,便笑道,“你觉得丢人?”

她抬起眼,摇了摇头。

云舒尘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天气微凉,卿舟雪连忙拉住她,却被她摁住了手。

“说起来,似乎从未指导过你的武艺。”云舒尘将披风挂在一旁,稍微把头发挽了一下,随性又妩媚。

她不紧不慢地说,“和为师比一场,看看有什么不足,如何?”

第21章

与她认识十年,卿舟雪从未见过云舒尘出手打架,最多用几个小法术。

她总是安静而优雅的,在某个日影昏黄的午后,或是某段细雨绵绵的日子里,坐在庭院内,批宗门内的一些文书,剪剪花,睡睡觉,修身养性。

——这是卿舟雪对师尊的大致印象。

再加上她体弱,不能冷不能热,缠绵病榻的时间不算少。於是在徒弟心中又描摹上了另一层印象——湖中娇柔的水莲花,稍微一阵凉风就能颤一颤,再冷些便要被摧折了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