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握住她的手,云舒尘才一下子松开。

她把桌面收拾好后,又端了药过来,“师尊。”

云舒尘垂眸瞥了那药碗一眼,像是没看到似的,直到徒儿端的药都快凑到了她面前。

“不想喝。”

她抬起眼,以一手之力,拨开了卿舟雪端着药的手,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起时身形晃了晃,忽而听见一声碗碎声,然后整个人被手一带,勾得稳稳当当。

云舒尘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碗,还有一地的汤液。

耳畔另一个声音还在紧张,“险些摔了。”

云舒尘方才一下走得摇摇欲坠,卿舟雪根本来不及放碗,直接松手揽住了她。

“待会再说。”她不敢再放手,扶着师尊朝房内走去,直到看着她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刚欲离开,又被她拉住一片衣袖。

“不许去。”

她猛然一拽,卿舟雪不得不俯下身子凑过去,“师尊,我并非去熬药,只是给你弄点醒酒汤。”

“醒酒?”

卿舟雪觉得颈间有温热的吐息,然后听那女人柔声说,“我本是为了醉而喝酒的,卿儿这是想干什么呢。”

“那好。”卿舟雪顿了顿,便顺着她说,“师尊要睡么?”

云舒尘静默了一小会,“睡不着。”

“可是这个点该就寝了。”卿舟雪看了一眼窗外月亮的方位,悬於夜空中圆得像个白莲子。

“睡不着。”

她蹙着眉,重复道。

“有些热。”

那手又将领子微挑了个小口。

卿舟雪的目光不知为何就落到那片白皙的小片肌肤上。这种景色,她貌似曾经也看到过——

是一夜下了雪,天地茫茫,把窗子掀开一角所见的那种白。

瞥见一隅,便能知晓全貌的白。

心念一动,卿舟雪忍不住伸出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微敞的领口。许是生来娇贵,就这样轻轻一按,也能泛起一个指印的红。

云舒尘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轻吸了口气,“别乱碰。”

她一直握着,软着腰向后躺去,直到躺稳了才彻底松开。

卿舟雪跪在床边,将她的外衣有些艰难的除下。先前云舒尘已然沐浴过,未着鞋袜,卿舟雪见状蹙眉,便握住她的脚踝,正欲塞入被窝。这样接触似乎有点儿痒,她的腿瑟缩一下,又翻了个身。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