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她哽咽道,“把这些东西捎给她,这儿是我写的一些心里话。希望她能记得我的名字。”

“师姐,”一名男弟子挤进来,又给她塞了一袋红薯,“这是我家乡的地瓜,个大味甜,不知道云长老可会喜欢,唉,你帮我捎上去吧。我叫张立林!你记得告诉她啊!”

“滚开,小鳖崽子。”他很快淹没在人潮之中,又有人的手伸过来,卿舟雪一看那涌动的人头,冷冷道:“肃静!”

全场安静了片刻。

卿舟雪说:“以这里为准,开始排队。”

她干脆搬了个椅子来安然坐好,拿出一张纸,蹙着眉执笔开始一个一个登记名单。

云长老地位尊贵,性格也温柔,最重要的是她生得一副好样貌,风致动人。

后生晚辈的爱,大多也就是如此肤浅。

鹤衣峰以前未曾收徒,要人捎东西不太现实,而云舒尘几乎不会踏足外门,於是更不可能直接赠送。一群少男少女只能在重要典礼上远远瞥见她一眼,然后把一颗芳心百尺柔肠郁摧地摁回去。

如今得了卿舟雪这一根独苗,往返之间,全然勾连。其余的长老并不是无此殊荣,只不过卿舟雪这边压力独大。

卿舟雪装满了两个纳戒,看着脚边的日影从正中挪到侧斜,这场无妄之灾才算是堪堪结束。

那些师弟师妹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满载而归。

喜欢她的人很多,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可是不知为何,卿舟雪摸着那些信,却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

第33章

鹤衣峰上。

卿舟雪在云舒尘面前念着那一串儿长长的名单,云舒尘支着下巴,才听了几个,便让她莫要再念下去了。

“这些都赠予你。只是注意,别在外门弟子面前用这些东西,瞧见了不好。”

除却一些各式各样的小心意礼品,还有一叠一叠的信。云舒尘索性无事,随意看了几封,笑了笑,搁在一旁,对卿舟雪说,“这些你也一并帮我回了。”

回信?卿舟雪错愕抬头,“要怎么回?”

“除却拒绝,还能怎么回。正好,你日后要考一些经书文赋,可借此练一练文笔。”

进入内门以后,所修习的东西愈发精深。为了避免弟子变成只知道修炼和习武的文盲,或是只在一个深水坑里陷入瓶颈,前代祖师就已经定了些传统,每十年一届设几门课,由六峰长老及掌门代为讲授,要求不高,只是所有内门弟子都要修习到通过为止。倘若不过,就要在下一届时继续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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