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骤然被拧了一把,卿舟雪轻唔了一声,下面的话未曾说出口。

*

待到开春时,这一届内门弟子也同时开课。由於内门弟子总共也并无几人,於是皆聚拢於主峰上课。

卿舟雪问询了今年的安排。第一年先授道经,阵法,丹药,剑道。由於她已是剑修,剑道一门无需特别修习,因此只剩下了三门。

这其中那一门阵法,还是云舒尘教的。

第一堂课见到了柳师叔。柳寻芹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兴许是对弟子影响不好,她终於放下了平日素不离身的烟斗。

盯着底下的弟子制丹时,她仍是一副看废物的冷漠神色。

一群小废物被那柳师叔瞅得战战兢兢。他们本不是医修,多数人只是抱着一颗浑水摸鱼的心前来听课,权当陶冶性情。

卿舟雪还算淡定,她事先翻过几本丹书,发挥得比较稳定。她正聚精会神时,肩膀被人一戳,阮明珠小声问道:“……天阳草放几克来着?”

她毫无炼丹兴趣,这种活儿太精细了,无趣又枯燥。待到她接连三次因为放错量而炸炉时,阮明珠感觉柳寻芹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废物——而是是看死人了。

她冷汗蹭蹭下。

卿舟雪说,“五克。”

阮明珠感动地折了一半扔进去,结果火光一现,啪地又炸了,腾地冒出一股子黑烟。

她抬眼对上柳寻芹,笑得相当心虚,“柳师叔,我好像不太会。”

“你完全不会。”柳长老收回目光,说话毫不留情。

“……”

阮明珠干咳一声,将手收回来。她摊开一旁的书册,开始重头找起来。

待到一群小废物都磕磕巴巴练出看着光鲜的圆润颗粒时,有人询问柳长老是否可以交差。

柳寻芹颔首,“可以。”

“把你们练出来的东西吃了。”

一时众人悉数愣住,面面相觑,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只是第一次练丹,有许多细节都是云里雾里糊弄过去的。

本以为练完让长老看看成色便可以评判,谁也没想到这丹药,是需自己服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

唯独丹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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