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
卿舟雪细细一思忖,对上阮明珠童叟无欺的神色,她忽而明白过来,特指云舒尘。
不知为何,这一段时日,阮明珠似乎对她和师尊之间的事情格外上心。
卿舟雪将那纸团和自己的内心一起揉皱,搁在一旁。片刻后,终於叹了口气,另铺开一张纸,认命地把自己的理解誊抄了上去。
空中划过一个隐秘的弧。
阮明珠接得稳当,偷瞄一眼,在剩下的半柱香时间里,下笔如有神,写得一气呵成。
她专心致志,全然忽略了卿舟雪在数次试图引起她注意无果后,早已无奈地捂住了额头,以及自己身后站着的女人。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小纸团夹起来,慢条斯理地读了一遍。阮明珠猛然一惊,刚想去抢,却听到一道女声似笑非笑,“谁写给你的?”
她僵住,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云长老。
“……”
后山禁闭室。
卿舟雪再次和阮明珠整整齐齐地坐在了一起,对面坐着安然品茶的云舒尘。
“云师叔。”阮明珠哭丧着脸,“掌门吩咐长老执法的范围,已然从太初境山脚青楼边上,深入到如此细微了么。”
“本座可没这么无聊。只是恰巧路过,瞧见小纸团乱飞罢了。又忽而忆起青春时旧事……”云舒尘手中的折扇轻抵着自己下巴,似乎很怀念。
阮明珠一听,似乎有点转机,眸光灼灼,“是吧师叔,这种考试您当年也——”
云舒尘勾着唇角,一字一句说,“那就抄经一百遍,后山禁闭好了。当年你祖师爷也是这般规矩。”
阮明珠一下子蔫了吧唧。
那双美目又挪到卿舟雪身上,一寸寸地打量。卿舟雪面上一派淡定,忍不住挺直了背脊,随时等待师尊的发落。
“长本事了?”女人的声音淡淡。
卿舟雪垂眸,摇摇头。
方才云舒尘对着阮明珠说话尚是柔声细语,又带着调侃的意味。可是落到卿舟雪身上,她的语气中似乎凝了一层薄冰,冷淡下来。
阮师妹义气不改,“师叔,师姐确乎是被我胁迫的。”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云舒尘扶着扶手站起来,朝外走去。并不曾理会阮明珠之言。
“卿舟雪。”
屋外的阳光斜斜,她停在门框边上,半边侧脸被照亮,恍若神明,看不清面上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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