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掌门眉眼含笑,和他遥遥对望。她手中盘着两颗小鲛珠,身后半倚着软垫子,卿舟雪侍候在一旁,兢兢业业地剥水果。

“师兄回来了。”云舒尘点点头,“有失远迎。”

“你……”

掌门举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那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玉椅,“这……”

云舒尘安慰道,“这是我早些时候买的。但与庭院风格不甚相配,就一直搁置在库房了。”

掌门松了一口气,然而云舒尘一句话险些让他心梗。“不过这里的地砖,盆栽,喷泉,还有梁上缀着的那个最值钱的鲛珠,就不是我的了。”

“……你们到底欠了多少,让我心中有个底儿。”掌门揉着眉心,“就我从外门走到内门的那一段路程,极尽奢华,把鹤衣峰卖了都修不来。”

“这就是师兄的不信任了。”

云舒尘漫不经心,“身为代掌门,怎会让太初境负债累累。确切地谈,不曾亏本,甚至有余财。”

当掌门心中泛起一丝微茫的希望时,云舒尘再次往他的心口狠狠捅了把刀,甚至戳到了肺管子。

“太初境历代掌门私库,太初境灵矿。二者结合,足够了。”

*

“师尊。”

卿舟雪见云舒尘刚一踏足鹤衣峰,便忙着修补护山大阵,和其外笼罩的一层结界,面露不解。

“结界坏了么?”

云舒尘仔仔细细地加固了一遍,“不是。”

“掌门与我同为大乘期,”她说,“他与我在政见上差异过大,若是打起来,讨不着什么好处,还是防备一二。”

“……”

卿舟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是觉得掌门性格很和蔼,不至於如此。

云舒尘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徒儿,心念一动,“对了。”

“我若真与那老家伙打起来,”云舒尘瞥她,“你帮谁?”

掌门算得上她剑道上的授业恩师,平素待她如亲传弟子。卿舟雪垂眸思索片刻,“你。”

“那倘若是掌门有理呢?”

“还是你。”

“为何?”

“我怕师尊打起来动了气,又出什么岔子。”徒弟相当真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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