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穿过几张破旧的朱门,又拐至一座偏殿,门口微微敞着,其中的焚香味道已然很浓郁了。
卿舟雪看向殿中,光线不算十分明朗,自下往上,是一盏一盏的莲花灯,一簇火苗忽明忽暗地亮着,於殿中宛若千万颗星星。
一僧盘腿坐於灯前,背微微弓着,手中的木鱼以均一的速度敲出沉闷的声响。
云舒尘走过去,“慧觉师父?几些年不见,你到底是混成住持了。”
僧人的木鱼一顿,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阿弥陀佛,原来是云仙子。”
云舒尘自袖中掏出一本颇有古旧气息的经书,与摆在自家书架整整齐齐的新书全然不同,很显然不属於她。
卿舟雪一看那封皮,《金刚罗汉阵》。
慧觉起身,撩起僧袍,自蒲团上下来,他将书接过来,“云仙子来此是为还书?”
他看了看卿舟雪,“这位是……”
“徒弟。”云舒尘笑道,“除却还书,还得还一个人情。倘若住持不嫌弃,可否留吃一顿斋饭?”
“此刻还未到午时,那就请两位施主等一等罢。”
“嗯。”云舒尘扭头对卿舟雪说,“我欲与这位师父叙叙旧,恐怕挺无趣的。卿儿头一次来寺庙罢,若是实在无聊,让之前那位小师父带你四处转转如何。”
云舒尘与旧友谈话,卿舟雪待在殿中,也确实不尴不尬的。於是她点点头,跟着一旁的小师父走了。
殿门又恢复之前半敞的状态。
慧觉收回凝视卿舟雪的目光,“那位小施主,命途与你纠缠不清,此般缘分,着实罕见。”
“以卦象看也确实如此。”云舒尘嗯了一声,“只是不知道是好是歹,前路难测。”
慧觉与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再观云舒尘,慢慢蹙起了眉,“阿弥陀佛。云仙子,多年未见,你身上的业障,似乎越来越重了。”
“人生在世,总是或多或少会招惹一些。”云舒尘抿了口茶,她抬眸,“这些年,你手里头的所有佛门阵法,我皆已写出破解之法。都记在书中了,大抵是无甚差错的。”
“你们祖辈遗失的罗汉阵,也已经补全。就算不得十成十的相似,或许也能还原个七八成的神韵。”
她看向和尚,慢慢开口。
“慧觉,以此作为交换,你的承诺如今可以兑现了么?”
殿外。
卿舟雪跟着那位小和尚在寺庙中绕了一圈,小和尚话语不多,年纪不大,已经颇有出家人持方平和的模样,询问她,“既然来了,施主可要去拜一拜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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