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听了,似乎顿悟了什么。沉思一阵,又往厨房走去。
她家徒儿一向对此较真,这毛病也不知何时带来的,总之,还蛮可爱。
不过徒儿并不算是个兴趣广泛的人,无端学习厨艺,看似也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这一点疑惑很快在簌簌冬风吹白了鹤衣峰时尽数消解。云舒尘向来不曾刻意记过自己是何时生辰,但卿舟雪却记得很清楚。
那日云舒尘离开后,卿舟雪夹了一筷师尊尝过的青菜,随即神色微僵,连忙吐了出来,这才知她有多勉强。
她素有坚持不懈的秉性,将心态放平,在阿锦面前一遍一遍地练习着,纵然是对厨艺并无心得,不过练到最后,大部分的菜已经能顺当入口了。
当夜正好未下雪,月色清朗。
她的徒儿端来了最后一盘菜,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吃下一口才动筷。
卿舟雪自己尝了一口,终於是很正常的味道。
最终她已有了自己的风格,做得比较清淡,也正如人一样。其实云舒尘未曾清心寡欲到这般地步,她反而更喜欢口味鲜明一点的。
不过就这样什么重料都不搁,清汤寡水地入了口,平平淡淡,却让人甚是安心。说不喜欢自然是假的,一个不擅做饭的人,不管是出於对长辈的关切还是别的什么,洗手作羹汤,为她花了这样多的心思。
至少是,独一无二的心思。
“师尊,好吃么?”
云舒尘抬眸看着她,卿舟雪周身晕开一层朦胧的月光。心中骤然想起一个恰如其分的词。只不过对着她……似乎略有孟浪,不太适合用。
她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嗯了一声,对着她微微一笑。
好吃的并非落入唇齿间,而是放在眼里——
秀色可餐。
她在心中轻声这样说。
也只能留在心底说。
*
第二次选拔算是顺利通过,诸峰子弟并非都如卿舟雪她们这般顺利,有的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现下都在峰上打坐休整,整个太初境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氛围。
念起问仙大会,卿舟雪心头压着事,她并未闲下来,每日完成照旧的训练与习剑后,她便安安分分待在云舒尘的书房内,寻找着有关於“剑意”的一切着作记载。
若能将此道悟好,不仅於剑法的体会上更上一层楼,还能将剑风波及之处变得更为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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