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无端牵扯上。
宁愿对着师妹,也不愿与她这个当师尊的多谈一谈。
她心中先是带了无奈的涩意,最终冰冷下来,然后在数次隐忍与压抑之下,硬生生酿成了一丝怨怼。
虽然她半点不想就此承认,但确实这样描述,最为妥当。
云舒尘并未点灯,她任整个室内步入昏暗。她侧头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寸寸地挪着,由亮银转为凄冷。
一片冷寂之中,衣料摩挲的声响格外清晰。
云舒尘赤足下床,踩在了冰冷的木地板上,缓步走向门处。
此刻是冬日,外边很冷。她克制着骨髓里隐约牵动的寒毒,将门打开了一缝。
凉风刹那间灌进来,她周身冷得发颤,可眉眼仍是平静,几下将腰带缓缓拉开,任外面一层厚实的衣裳掉落在腿边。
此刻是鹤衣峰上,外设有结界,仔细感知能知道是否有客前来。因此云舒尘无须担心会有人看到。
她踏出一步,脚腕没入冷白的雪地,碾出冰屑窸窣的声响,冻得肌肤泛起一圈红。
这时凉得几乎没有知觉了。她忍受着难耐的严寒,又将另一步踏出去。
此时正下着大雪,鹅毛般乱飞,吹落於她的乌发,眼睫,以及双肩。她伸出僵硬的手,低下头,缓慢撩开自己的头发,任后颈被凉风冷雪吹得一片麻木。
不知为何,在周身冷得几乎疼痛的这一刻,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快意。
云舒尘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匀出一口白气,然后一步步走回室内,不再犹疑。
她重新踩入屋内,只觉得地板都是滚烫的。如此也并未捡起外衣,而是走向里间的浴池,将水暖得烫了,自边上坐了一会儿,待肌肤不至於太冷时,她又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
*
卿舟雪倒是想过回来,不过阮明珠说她难得过来一趟,不如和她与师姐妹玩玩也是好的。
她便想起之前一事,回得早了,仍有些担心师尊见了她不自在。再缓一缓,兴许要更好些?
结果硬生生被几个与阮明珠一样豪放的师姐拉着谈天说地,脱身不得。卿舟雪记挂着云舒尘平日休憩的时辰,在还剩三炷香时,她坚决地要抽身离开。
阮明珠也拉住那几个好客且喝高的师姐,“你可别烦她了,她回去自有要事。”
一番挣扎,这才作罢。
卿舟雪以最快的速度御剑飞回鹤衣峰,一路上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她瞧见屋内一抹黑时,急促的脚步不禁顿了顿,而后更快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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