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尘觉得脸热,只听得一二行,便嗔道,“打住。你……无需再描述这么多‘不想’了。”
卿舟雪安静地闭上嘴。
言语青涩,但足够让人明白了。云舒尘背对着她,心中似乎有一层薄霜消融,留下的一行行褶子也终於被抚平。
当真是,平平整整了。
她走向屋内,并未回头。忽然觉得自己病这一遭十分可怜。但心疼自己归心疼,人却半点不难受,反而有一种拨雪寻春的隐含期待,在凛然冬日中悄然萌生。
她最终还是眉眼微弯,无声地笑了,又不太想让徒儿瞧见,刚踏入门槛便很快啪地合上门。
她的徒弟始料未及,被莫名关在门外,险些撞到额头。
“师尊?”
叩了下门,无人回应。
云舒尘背靠着门,将神色理得平静了,这才将其打开。若无其事道,“进来。”
*
临到睡时,卿舟雪才猛然想起,方才分明是自己先问师尊的。但是她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莫名将卿舟雪绕了进去,一时也未曾觉得不对。
见今日时间尚早,云舒尘笑问她,“要看话本子么?”
“……”卿舟雪一时愣住,当初师尊说这东西看多了不好,就将她的收走了。此刻为何突然换了态度?
云舒尘轻咳一声,“那时你还小,现在二十一了。看一些也不打紧的。”
她虽不懂得这两三年的功夫,何以让自己一下子不小了,不过师尊收罗的话本,有几本的名字的确让人想看。
卿舟雪又记起自己曾经发的誓,一时摇摆不定。
最终她还是相当有底线地,摇了摇头,只是道,“师尊今日还未回答我那一问。”
“那一问?”女人将这三字念了一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问这个作甚。”
“因为我并不知晓,”卿舟雪说,“师尊可会厌恶我成日想挨着你?有点像那话本中所言,我发觉并非所有人都与我一样,有些姑娘觉得这样不好。”
所以担心她也这样想。对吗?
云舒尘恍然醒悟徒儿的前一段时日的冷淡与谨慎,这到底是绕了多大一个弯子。
看来平日里,与她还是把话说少了——但那闷葫芦自小到大,也没有什么不闷的趋势,倒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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