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爆发出一声欢呼,又击了个掌,哒哒哒几步过来,凑到越长歌身边,压低声音悄悄说,“师尊,要吃果果。”

掌门黑着脸,一边在心中感叹师门不幸,最后只装作没有听见。越长歌将钱袋一收,满面春风,揉弄了几个小团子后,正欲潇洒离去。

却听得师兄在身后道,“且慢。”

“这孩子近日有些心事,你这般喜好玩乐,也将她带去走一走。”

“哦?”越长歌顿住脚步,方才诈了掌门一笔,此刻倒是不好拒绝了。

於是她瞥向一脸古井无波的卿师侄,笑了笑,“是一些女儿家的心思么。”

女儿家的心思,兴许也得女人来解。

只是孤寂更难解。

云舒尘这几日总觉峰上清净,风过林梢,鸟雀啁啾,除此之外,再无人声了。

也许是这几日间,徒儿再未出现与她说过一句话,宛如沉入水中的石子,连落下去都是寂静无声的。

她们在未睡同一间屋子时,交流也如这般寥寥无几,兴许几月都不得见一次面。

因为生活轨迹本就不同。这倒是让云舒尘恍然回到了一种卿儿还小,那时她们还未这般熟悉的时候。

她独坐於亭中,今日无事,也睡不着。於是便寻了这一片地方,铺开宣纸,执笔作画。

几层墨染,远方山色就已十分清晰。只需留白,周遭的云雾也如真的一样。

此刻渐渐入了初夏,花红遍野。颜色一多,画起来就容易灿烂。

不过云舒尘不喜欢这么多颜色,她更喜欢一片白茫茫的寒冬,干净,纯粹。

也正是因着如此,哪怕自己体弱不能受寒,她也将家安在了诸多雨雪的鹤衣峰。

她本只是打发时间,无所谓画些什么,皆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画完了天地山川,又觉这景色有些寂寥,便添了一女子。

她没有想画卿舟雪,结果越画越是相像,好似这笔杆子一动,记忆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最后无法,便开始细细想起徒儿的眉眼身段,描了个舞剑的雏形。

纷飞的大雪绕於她的剑尖,顺着这把利刃看过去,姿态高雅,遗世独立,天地茫茫间,倒真像一只成了精的仙鹤飞起来。

再长上几年,真正成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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