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沧有点感动,这是第二个第三个教她如何省钱的人。

她一感动,阮明珠几人手中的珠宝就又多了一堆。

卿舟雪将这位花钱如天女散花般的祖宗带回了鹤衣峰,恰好李阁主说叨扰此处很久,也该走了。

李观沧听了这话,又冷哼一声,但是还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云舒尘刚从主峰回来,正好赶着送走了她们。

说了一番告别的寒暄话后,师徒二人一高一矮,走在一片淡紫的晚霞中,好像谁也没说话,陷入较为静谧的沉默。

云舒尘看着那两道身影远去,不禁感叹一声,“她们俩兴许只能都装哑才能如此和谐。当师徒的相处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闻所未闻了。

“怎么了?”

身旁人良久不语,像是在走神,云舒尘看向卿舟雪。

徒儿的眼睛対上她,漆黑的眼瞳中,又倒映着一片小小的影子。

卿舟雪想起今日所想,又在脑中不慎寻得了那几个片段,譬如云舒尘被别人抱住时,自己的一丝挥之不去的失落。

理性来说,其实师尊被抱一下也不会离开的。但是她莫名有一种面前的女人与她渐行渐远,快要失去的感觉——

她一点一点地凑近,然后在师尊嘴唇边亲了一下。

云舒尘在卿舟雪亲过来的一瞬间闭了眼,睫毛抖得似要飞起来,这个浅尝辄止的吻离去以后,她用一指揉着下唇,先是慢慢地回了神,而后努力下压着上扬的唇角。

她主动了。

卿儿主动亲她了,没有喝醉,也没有任何要求。她为什么会忽然亲她,是一时兴起?今天嘴上的胭脂颜色正正好?还是此情此景此氛围徒儿比较放的开?

好似一个石头投了湖,到底溅起来点儿水花。

云长老一颗平寂了五百多年的春心,在此处跳得拽不住,小花就此扑簌簌地冒出来。她脑中思绪飘得飞快,将衣裳妆容风景时辰都一一回顾一遍以后——

她吸了口气,将徒儿面対面慢慢环住,像是缓慢缠紧的蛇。此种姿势,可以掩住脸上一切异常的端倪。

“师尊?”

“嗯。”

她静静待到面上桃花色稍褪,这才放开卿舟雪的腰。云舒尘自手腕上褪下一个白玉镯子,卿舟雪看得分明,是她常年都会戴着的那一个。

然后她执起卿舟雪的手,将其套了上去,“快过生辰了,你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卿舟雪却说,“但还未至那一日。”

“早点送也是可以的。”

她将白玉镯套上卿舟雪的手腕,并未放开,而是拨弄着那温凉的玉镯,“本是想着你要练剑,戴多了不太方便。可是此镯不仅可以储物,还可收纳一方干坤,天底下很难找到相同的。”

她将里头的布局改了改,循着记忆塑成她带着徒弟第一次去的那方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