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平日喝的药?”
卿舟雪突然想起来几年前柳寻芹对她所言,似乎是因为此类药物对於寒毒有压制效用,但同时另有别的用处。
“嗯。”她应了一声。
“那柳师叔是何意思,就是这样一直压下去么。可虽是每日用量不多,积压起来就会伤身,又如何能长久?”卿舟雪越想越觉得不对,但她对於药理也只是晓得些皮毛,因此不敢妄言。
“不是。”云舒尘一时发愁,难道要说自己缺个双修的人,最好是冰灵根的那种?
这引线也太明显了。
但俨然柳寻芹是和卿舟雪私下聊过什么的,时间过得太久,卿舟雪只记得自己当时是下意识地将此事划出了身为弟子该管的地盘,决定在冷热方面照顾好师尊。
至於到底是何方法,她竟有些记不得了。
她沉默片刻,“师尊,还是去灵素峰看一看为好。也不知你昨日捱过去,可会落下什么隐患?”
云舒尘在此事上,到底是没拗过卿舟雪。清霜剑似乎早觉出了些什么,相当懂事地在一梦崖上等候。
卿舟雪欣赏地看着它,的确是闻名的宝剑,竟无需灵力驱使,它也晓得自己揣测主人心意。
云舒尘又被她打横抱起时,她莫名地想,似乎自打雷劫以后,她这双腿分明没断——却再没了用处。每日不是躺得安分,就是被卿舟雪抱着。
但昨日的确过火了点,她本就腿软,因此想要下来走走心思也逐渐淡了。
灵素峰。
柳长老才从外头回来,一眼瞥见她二人,又看向云舒尘,习惯性审视一番,直蹙眉,“昨日是不是毒发了。我记得我交代过你现在身体虚弱,需得安神静养。”
早在雷劫之后,卿舟雪都能觉察出来,师尊的身体的确比以前还弱了不少。
她一向是个多病的,但着实没有像现在这样,稍微一牵动就会咳血,没事还会胸口闷疼,每日犯倦的时辰也较以前长了许多。
脸色愈是苍白,许久都未见什么血色,柔弱得像是要不久於人世。
云舒尘自己并未觉得,但她的徒弟把这种细微变化都收入眼底,只能暗自心焦。
“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不能再拖了。”
柳寻芹把着她的脉,再度睁开眼时,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
“早先寒疾虽说不是很严重,但这一次大伤堆着小患,还诱发了两种毒素,纵然你修为甚高,也禁不起长期磋磨。”
柳寻芹比常人能瞧见更多,她瞥向云舒尘——面上的确是个光鲜的美人,而在医仙那一双眼中,更为惹人注目的其实是那丹田上密布的细小裂纹,以及因经年积毒而被侵蚀的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