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就什么也不想了。

她愣愣地看着云舒尘,一旁的小灯在眸心中映出了光点。

………

………

随着时间流逝,卿舟雪的眼中的那颗小光点瞬了瞬,随着她眯眼而几乎要溢出来。云舒尘不慎习惯与人这般近地相互看着,於是将注意力挪到她的脸庞,徒儿皎白的侧脸被晕成一片绯红。

卿舟雪看了许久,一挪不挪,在心底里说,的确不对。

瞧得心神不宁的,那怎能说是风景。

分明是风月,这个字用得更加温柔,也更加妥帖。师尊向来是温柔的,卿舟雪很少拿乱七八糟的想法来看她,云舒尘的影子在她心中一晃,便会被立得很高很稳。

但此刻这影子晃了晃。兴许是卿舟雪终於无法自欺欺人,这满眼的风月——

解毒。这两个字本该谨记。

但此时此刻,却被她抛到脑后了。

像被水洗了一遍似的,第一遍顽固,再洗了一遍,褪去了鲜艳的色彩,而后被细小水流不断地冲刷着,随后在心中,只留下了脱落后的浅淡痕迹。

察觉到卿舟雪在欲言又止,云舒尘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这话说得很轻很轻,卿舟雪垂下眼睫,向下看去,比划着,“想了很多年了。但不知怎的,师尊,我觉得我那时候告诉你,你定不会如我愿——”

“好了。”云舒尘耳根发热,连忙打断徒弟继续她不害臊的言论,“我知道了,你住嘴。”

“哦。”她的手在指,轻声道,“还有那里。”

她那指手画脚的徒儿,在此刻真是有些恼人。云舒尘在心底里想到,好像就半点也不害羞似的,养成这种性子,也不知是谁教的——

仔细想想,又不禁失笑,好像是自己教的。

云舒尘将下巴搁在卿舟雪屈起的腿上,偶尔靠了一下,侧眸时,许是窗外的月光终於照在了她的眼底。

瞧着何物都像是一片皎皎月华,白得清亮,白得不染窍尘。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云舒尘心深吸了口气,含糊地想起此言。她年轻时还曾轻蔑沉溺於美色,不事正业之辈。

如今自己也快要栽倒在此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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