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想寻境界较高者双修,一日可抵原先好几月的工夫,但是往往难以如意。

卿舟雪误打误撞地抱上了一别人求之不得的大机缘,而云舒尘又何尝不是。

她发现徒儿的没有境界之分的躯体,可以承载相当多的灵力,只是尚不被她纳为己用时,无法在丹田之中留存下来。

当她与卿舟雪双修之时,她无需顾忌她的境界能否承受,只需任磅礴如江海的灵力自二人周身迅速流转,速度极快,因此修行一日千里。

这样的体质……与鼎炉有些类似,但归根结底又完全不同,甚至更为强悍。

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天大的宝贝丢到人堆里会是何样惨烈——怕是一生都会被囚禁,再不得自由。

云舒尘垂眸看了她半晌,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卿舟雪的下巴,端详一二。

何况,她足够漂亮。

那双眼里却没有半点担忧,静静地瞧着云舒尘,剔透得不着一物,似乎是对自己的吸引力毫无知觉。

思及此处,又加上最近要出远门,云舒尘忍不住蹙了眉,再仔细叮嘱她一遍。

这事儿师尊说过不下五遍,卿舟雪早已经倒背如流。

总的来说,不与别人说自己的身世,也尽量不要在人前受伤,没有境界一事更不可让人知晓。若旁人问起,全用丹药药效之类的借口混过去。

然后是交友慎重一些,不明底细的不要多谈。平日里莫要乱跑,至少也得和师尊打一声招呼……诸如此类。

“我的天哪。”

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师徒二人扭头看去,越师叔不请自来。

越长歌俨然是听了一半云舒尘的念叨,轻笑一声,“云舒尘,你好好看看——你家徒儿现在是二十四岁,又不是八岁稚子。非得你上上下下都罗嗦一遍,她才想得到么?”

“你懂什么。”云舒尘瞥她一眼,“瞧瞧你那峰上乱跑的那群丫头,漫山遍野和放羊似的,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都不清楚。这就是你说的想得到了?”

“总而言之,”越长歌看向卿舟雪,打趣道,“乖,跟着师叔念——外边的世界很危险,有一群坏男人坏女人随时要吃人,最好哪都不要动,就天天粘在师尊睫毛底下她才安心。”

卿舟雪一愣,忽然笑了笑。

“哦,笑起来真可爱。”

厚颜无耻的越长老正欲去揉揉她的头,手还没伸出,啪地一声脆响,被云舒尘打了回去。

她含泪揉着自己拍红的手背,翻了个白眼,“小气。”

“好了。”越长歌再懒得废话,给云舒尘递了个令牌,其上花纹繁复,乃玄铁所制。“传讯用的,掌门说让你下山记得带着。行,我没事了,走也。”

越师叔来的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