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远不止这一个。”云舒尘颔首,“近几日也不会太平,万事小心。”
玄诚子命众一些弟子将这血迹打扫干净,此刻还是半夜,天色一抹黑。弟子们很快就纷纷退散,回去休息。诸位长老正移步去主殿,云舒尘却说有些乏累,玄诚子连忙道,“云长老的确辛苦了,早点休息罢。”
越长歌走过云舒尘的身旁,刻意慢了慢,她余光瞧着那堆外宗之人远去,确认再无人听得见时,目光盯着她手上发黑的内丹,挑眉问道,“此人乃谁?”
“魔君的某个女儿。”云舒尘勾着唇角,“说不准,也可能是独女。”
“我还不是正这么担心着?”越长歌翻了个白眼,“你一来就斩杀了一个魔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开始我瞧这阵仗,不像是魔族倾巢出动,似乎只是一小撮对凌虚门有所贪图,杀一杀小卒,锐气兴许也就退散了。这下好了,砍了人家亲女儿,恐怕此战难以平息。”
“凌虚门近年来势微,修为最高者不过练虚期。云云,我们到底还是要回太初境去,这一走,凌虚门怕是不好过了。”
云舒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悠悠打量着越长歌,忽而低声笑道,“瞧你平日不务正业,没成想还没把脑子玩坏。”
越长歌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有什么后招?速速招来。”
“你说得对,”云舒尘摩挲着这枚内丹,不过片刻,在她掌心悉数化为粉尘。
“魔君只会知道她女儿死在了凌虚门的地界。她睚眦必报,不会放过凌虚门的。”
她松开手,黑砂一样的尘灰自缝隙中漏下。
“曾经,包括凌虚门在内这一带的小派与流云仙宗交好,每年都上礼巴结得紧,只可惜那第一仙门近年换了宗主,对他们日益冷淡。但玄诚子等人似乎仍心不死。”
云舒尘意有所指,“唯有狠挨这一掌,这些宗门才晓得认谁作主人更好,不是么?”
越长歌叹了口气,“你呀。”
“嗯?”
越长歌却转身走去,嘀咕道,“还是当年那样。”
云舒尘一时竟不知她是何意,看着她的背影,扭头时,却正与一双眼睛对上。
“师尊。”
卿舟雪在一旁看了许久,她的同门早已经回去歇息,而她尚还静立於原地。
卿舟雪靠近她时,已经嗅到了云舒尘身上残存的魔气,估计是方才打斗之时不慎沾染上的。
她眉梢微蹙,“刚才那个,很难对付吗?”
“还好。”云舒尘温声道,“你若一个人遇上了,定要小心。近几日也莫要乱跑,恐生事端。”
“最好不要出去。”
云舒尘自己并不惧那女人,这时瞧见卿舟雪,心底却隐约生了些担忧——怕是会波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