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得蹙眉再嘱咐一遍,“卿儿,最近会动荡一阵,与往常不同,倘若碰到陌生人,不管是何打扮,都离得远一些。”
师尊自打出了门,便总对她有些不放心。像是不管将她藏到哪儿,都生怕别人夺了去。
卿舟雪虽不明白云舒尘为何担忧到这个地步,几乎每日都提醒她一遍注意别人,但她总是耐心地听完每一遍,而后点点头。
然后她便瞧着女人微蹙的眉梢渐渐平展,眼神中含了点笑意,但似乎又有些无奈。
“你真的在听我讲话么?”
卿舟雪今日难得看着她走神,缓缓地一眨眼,却由於烂熟於心,相当流利地将她方才所言背了出来。
可以,蒙混过关。
云舒尘冷哼一声,但却不是生气的意思,目光落到那白玉镯上,“去睡觉?”
“我先和师姐说一声,她今日并未打坐,免得她以为我彻夜不归出了何事。”
卿舟雪正欲回去,却被云舒尘拉住了手腕,“你前几日怎么说的?”
“前几日她整夜打坐,我脚步很轻,故而不知我出门。”
“那你今日又打算怎么说?”云舒尘似乎松了口气。
“与师尊,”她想了想,“修炼。”
云舒尘很是满意,好歹她没大言不惭地讲出“和师尊睡觉”几个字。她这便松了手,负在身后,“嗯,你去。”
今夜的干坤小天地,不知为何,庭院前的一片萋萋芳草地上,开满了大片的洁白小花,覆在地上一层,像柔软落下的新雪。
云舒尘似乎还没有困意,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瞧着那一片如雪白花,骤然就温柔了下来。
“这花像你。”她收回目光,便来打趣徒儿。
“哪里像?”
“远远瞧上去像是冷的,像冰雪一样,但实则很乖巧柔软,也……很有温度。”她闭上眼,忽然说道,“其实我还很喜欢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
卿舟雪问道,“这意蕴有些冷寂了,师尊为什么喜欢?”
“冷一些好。”云舒尘似乎甚是怀念,“我小时候从未见过雪,头一次来太初境,住过几月,便被这满天飞舞的白色东西迷住了眼。”
纷纷扬扬的,千片万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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