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剑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痂,她不得不用清水小心翼翼地沾着,全部拭去。否则脏剑插入剑鞘,与这些血一起腐化几日,味道难闻,且会对剑身有损。
当卿舟雪来来回回抆了许多遍后。
“你真是,”阮明珠摇了摇头,“瞧见这把剑的神色,堪比看着心上人。”
越长歌瞥了卿舟雪一眼,暗自思忖着,世风日下,这可不就是心上人送的么。
这个小细节让人看得心生甜蜜。她得记着,免得回去忘了写。
雪亮的剑身上微微一明,映照出了来人的影子。卿舟雪顺着剑锋抬头看向门外,果不其然,是师尊朝她走了过来。
引人注目的是,云舒尘身后捆着个魔族姑娘,眼睫微抬,谨慎地打量着四方来人。
越长歌上上下下打量了那魔女一遍,“你怎么还掠了个战俘回来?是什么地位?”
极有可能身份尊贵。
她的莲纹往上追溯,应当是自唐迦叶开始。唐无月的是六瓣莲花,但云舒尘仔细看去,发现这孩子的莲纹与唐无月的不怎么相似。
再加上唐无月多半不会让女儿隐姓埋名地当个军中小卒,大概不是她所生。
唐迦叶当年在唐无月以后,还有几个小女儿,不过云舒尘未曾见过这些表妹。
兴许是她们的后嗣。
“嗯。”云舒尘道,“先带回太初境,审问一番,人就交给你了。”
“——喂,”越长歌瞥她一眼,“怎么又交给我了?”
她无可奈何地接过了那魔族姑娘,只见那家伙一脸戒备地瞅着自己。
女希氏一族几乎没有相貌丑陋的女子,面前的姑娘亦是如此——艳得像条赤练蛇,瞧着就不甚好惹。
她目光阴沉地瞪向越长歌,毕竟面前这个女人与云舒尘不同——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同类的气息。
越长老将一缕散发挂上耳梢,瞥了她一眼,压低嗓音:“嗯……再看就?”
她故意吓唬她,往自己眼睛上比了个手刀。随即听到身旁的弟子在窃窃私语,“……越师叔好像绑匪一般,穷凶极恶。”
这话应该落到你们温柔似水的云师叔头上。
她不禁冷哼一声。
凌虚门危难已解。
云舒尘将唐无月女儿的死因放话给魔族,她们回去以后,定会有人禀报。唐无月向来不喜迂回,下次便会直接来找她的麻烦。
至少凌虚门在这短一段时日里,相当安全。
即日起,他们不欲耽搁过久,直接返回太初境。
御剑而行,一去千里。又飞过了北源山源源不绝的寒气,吹到了太初境温暖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