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师尊也才四个四年。”
可是她说:“这几乎是我现如今的一生了,感觉很久很久。”
云舒尘又翻了个身,没有说话。
卿舟雪做出决定略慢,但是践行得却很快。她抽出一日时光来,将云舒尘以后要喝的药,一一嘱咐阿锦,分门别类地放好。而后将鹤衣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以后,带着那本冰灵根剑修留下的残篇,又捎上了自己的剑谱,回到了她八岁那年住的屋子里。
门轻轻地合拢,被一道禁制锁住。
然后便听不见什么动静。
云舒尘这时正在外头喝茶,她这几日刻意疏远了徒弟。
况且卿舟雪忙来忙去,也的确没什么时候与她闲谈。
她看向那道紧闭的门,又抿了一口茶。一个毛团缩在脚边,动也不动,像是在打盹。
“阿锦。”云舒尘将那只猫顶醒,凝神思索道:“我没遇到她时,都在干些什么?”
“主人是指多少岁的时候?”
“没遇到她的前几年。”
“倘若没有闭关修养,也不想去参加主峰的晨间会议,主人每日约莫辰时起身,梳妆,侍弄花草,喂锦鲤。用过午膳,下午兴许会小睡一会儿,醒来时批一下宗门的文书,而后沐浴,看书……”
原来这么单调?奇怪的是,云舒尘觉得以前也没有闲到哪里去。
卿舟雪虽是个安静的人,但是带给了她很多难以言喻的热闹。这点儿热闹不会留在耳畔,而是真正留在了心底。
这几年宗门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云舒尘彻底闲下来,每日打坐修行,其实过得与闭关也无甚区别。现在身体好了许多,她的确是想挑一个时候,早日突破大乘,去往最后一个境界——渡劫期。
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卿舟雪还是没有闭关四年,在此之间,她挑着第二年的末尾,短暂地出关了一趟。
鹤衣峰风景如故。
桌上摆着一张略旧的字条,摸起来硬硬的,另一张字条柔软一些,瞧起来也新些。上头皆用墨迹写着,笔迹相同的几个字——“生辰快乐”。
每一张字条上都压着一个锦盒,卿舟雪打开来,第一个里面是一颗镂空的鲛珠,光华夺目;第二个则是很精美的剑穗。
想必是师尊每年送她的了。第二个没那么耀眼,她反而更为喜欢,像是眼缘一般——一见锺情。
猫咪舔着爪子:“这是主人自己打的穗子。”
卿舟雪一愣,她的手这么巧么。她将剑穗缠上手腕,不禁问道:“师尊去哪里了?”
“亦在打坐,静心修行。”阿锦道:“你现在要去见她么?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