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出关的日期的确选得巧,偏生是卡在了十年大比这一日。云舒尘今日在主峰忙了整天,身心俱疲,只想睡觉。

她不得不压下乌七八糟风花雪月的心思,终於等着了卿舟雪,早会周公。

自卿舟雪那边看来,师尊和她敷衍地聊了几句,便熄灯睡下,似乎有点冷淡。

云舒尘半梦半醒时,感觉唇上被软软地亲了一下,而后又几下。她笑了一声,声音像是喝醉了酒:“这又是来讨药吃的……醋坛子。”

今日心情有点复杂,卿舟雪发现和师尊亲近一下,便能将那股子感觉“盖”过去。

云舒尘四年未近女色,本是很想念她,但的确困得睁不开眼睛。她一边无法拒绝,一边又想睡觉,属实是煎熬得很。

后来她索性放任自流,半梦半醒地,由她去了。

自打余英进了师门,卿舟雪总觉得行为举止有些拘束。

她不习惯在人前做出一些亲密举动,於是已经很久没有再牵过师尊的手。

何况是夜间,为了不面临那小丫头的疑问,每每都是待余英歇下以后,卿舟雪再悄然走去云舒尘房内。

今夜子时,云舒尘又听见门外有些动静,她勾着唇,隔空一指,赶在卿舟雪开门前,将那门彻底锁死。

门被推了一下,发现没推开。而后又被试探性地推了一下。

某个姑娘似乎是在外面疑惑了一会儿,而后她巡视一周,发现窗户仍是开着,於是仗着身法轻便,一手撑着窗沿,如一只燕子般,很快滑了进来。

待她落地,将衣摆一敛,摆在窗前的花瓶晃了晃,而后被她转身一指极快地抵稳。

罗帐之中,传来一声轻笑。

“在自家地盘上,却整得和私会一样。”云舒尘放下手中的书,她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毕竟余英还小。”

“当时我听师姐也是这么说的。常人许会觉得有点逆伦。我是怕师尊被她问起,到底不好回答。”卿舟雪走过去,坐在床边,脱掉鞋袜。

“你不怕?”

云舒尘偏着头问,卿舟雪摇了摇头,兴许是觉得师尊的面子比她的重要一些。

“其实若广而昭之於天下,”云舒尘揉揉她的脑袋,“你受到的非议会更大一些。太初境门风宽松自由,可论他处,并不都是这样的。”

天下人总是对身居高位者宽容。但凡有点眼力见者,对於云舒尘的议论总是少一些。到时候的他们闲作谈资的说辞恐怕是……卿舟雪勾引自己的师长,逆伦犯上,再传出几条街去,便会愈发难听。

云舒尘想到此处,面色忽然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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