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蛊不伤身不害命。多一层保障,不是么?”
花轻竹笑得相当得意,“你若收下,便作贺礼罢。到时候赴宴,我可不送了。”
听闻祭仙教的蛊术毒辣至极,云舒尘今日才亲眼得见。
卿儿虽然情绪平淡,但她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云舒尘头一遭便是想到了此处,她觉得大可不必,正想婉言拒绝。
可是心头略跳了跳,再看向那蛊虫,便变得不甚宁静。
时光总是会将所有的情感冲淡。修道之人寿命漫长,几百年后若还能相敬如宾,都算是极为要好的了,但消磨到那个时候,估计火星都不剩多少,只能算是与熟悉的亲人过日子。
但那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云舒尘现在就在极力克制,连有时与她的亲密之举,也是不动声色地拒几次,再应上一次,唯恐她有一日要厌倦了。
如果有一份永远真挚的情摆在眼前,不会褪色,亦不会消融。
亘古不变。
她岂会……
岂会半点不心动?
【……掌门亦笑道,“譬如在必经之路上种了棵树,树上挂满毛虫。本座记得云师妹那次难得方寸一乱,直接将树烧成灰飞,死活过不去这坎。”】
摘自六十四章。
师尊:徒弟这嘴,不能要了。
第126章
既是贺礼。
不管喜不喜欢,仔细想想,当面拒了人家也不太好。
她最终还是收下了,放在纳戒最深层,似乎并不打算再看见。
云舒尘曾来此处住过,不算全然陌生,花轻竹与她并肩走到客房。那女人忽然叹了一声:“你也不早说,一开始未能确定,还让人备了三间屋。”
“夜已深,那我就不打扰了。”花轻竹的衣裙在黑暗中迅速隐退,连任何声响也无,相当神出鬼没。
虽是三间屋,只住两间不就好了。
云舒尘在两个亮着的房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很快确定了卿舟雪的所在。她轻叩了一下门,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以往都是她等卿舟雪。
今日难得来晚了点。
卿舟雪盘腿坐在床上,正在静心打坐。她闭目的神色淡定自若,瞧起来当真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云舒尘打量她片刻,只觉得离记忆里那个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少女的身影也越来越远,浅淡得都快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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